待始皇帝想起正事,便安顿好夫人出来。
只听得公子长生的喊声:“父皇,孩儿已准备好了,请父皇测试!”
嬴政听得心情大爽,立马青春焕发,更似童心未泯,也喊道:“好小子,这腔调哪里是等朕测试,分明是向父皇挑战!”
他也刚得知,长生早早就回来了,只是先去了趟夏府,又将采回的草药送至药膳房,把药材和山鸡交过去处理,心里还有些期待小皇儿准备的大虎皮和烤山鸡。
不过始皇帝没等长生回答,还是说道:“罢了,今儿不用试剑了,你先与刺客搏斗了一番,又与巨虎拚命过,想必也累了,就歇着吧。”
嬴政说完似乎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欣慰之意,就又说道:“刚才山民们为你请功,朕就顺便昭告天下了,你就是大尊者了!早上,在博士台,朕也替你打过招呼了。”
“谢过父皇,不过孩儿不累,已准备好了应试。”
长生回答着,本是实话实说,但没人知道,长生因吞饮了大量的巨虎鲜血,此时身体依然满血复活的感觉。
他想向父皇说明,但听得父皇提起凌晨在东城外遭截杀一事,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不是老师没发现吗?怎么就传到父皇这儿来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是山顶上的玄鹰门校尉?是他们在城外现场也有布控?嗯,一定是了!长生以为想明白了,他刚才回府时也看到府门上,已开始更换上“大尊者府”牌匾了;好像府中又新调来了不少下人,府中已不似往常清净了。
那来过府中多次的中车府令,赵高,长生也是认得的。今儿,也显得格外不同。以前,他只是自己恭恭敬敬地和长生打着招呼,既有礼又亲切。长生都习以为常了,今儿却不同,他竟然见到长生,就率领众工人行起大礼来了。众人还非常正式地呼着:“大尊者殿下顺安!”,让长生真有点儿不适应,赶紧拱手还礼,速速离开,随即便往内府走去。
既然父皇已知晓了凌晨城外截杀案,那长生更不能再似往常那般脆弱。其实这是长生自己从小留下的一个刻板印象,他现在觉着,无论从身体强度,从发育程度,从力量上,他都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且他要给人的印象,他一点儿也不脆弱。他当下,更要让父皇也改变印象,要让父皇不要派护卫来,不要……
“哎!”长生叹口气,又想起在石门峰顶,他一度是多么的绝望。明明有好几拨护卫、保镖就在半山腰,可关键时刻,都赶不上来哪怕施以一点点的援手!如此这般,来再多的人手,又有何用?无非就是,更加打扰到自己的清净。
他有些郁闷,他不想多想,他只想和父皇打一场,他要让父皇看到他的实力,不再为他过多担心。
嬴政听到长生的应试决心,那口吻,竟没有丝毫的疲倦和劳累之感。当看到眼前的小皇儿后,嬴政更感觉诧异,这身装束,俨然是一个少年官员模样,他又看了一眼长生身后的常山,“哇哈……”这长生更是清新帅气,更是漂亮的让人喜爱!
以前,嬴政总是在众人面前夸赞蒙常山,他为大秦有如此少年英才而感到骄傲。今儿,他突然发现,他亲自培养的小皇儿长生,也是那般少年英雄,并且一出道,便给朕的天下增添了光彩,便让天下人信服与佩服!
嬴政越发疼爱这个小皇儿,越发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长生,是那么的青春焕发,是那么的精神昂然。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疲惫,倒是无比的神采奕奕!
“长生,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么?”嬴政还是爱抚体贴地问道。
退到稍远一些侍驾的常山,见到长生,也是感觉非常地诧异!
不过他疑惑的,却主要是:皇上怎么知道长生今儿凌晨在东城外遭到截杀?
刚才皇上问起时,他吃惊地忘记了多想,现在想起,还真的蹊跷。难不成,刚才近身的禁卫甲士有人多嘴或者有人说漏嘴了?
看来要整顿一下军纪了,都打扰到皇上了,这还了得!
嬴政思忖着,也觉得要培养一下小皇儿一言九鼎的作风,便一把提起常山递过来的长剑,一个转体侧身空翻,整个人就向陀螺横向旋转着飞了出去,剑尖直指那片密林之中的嬴长生……
顿时,演武场那大片的树林里,两剑碰撞的声响一浪高过一浪。
随着击剑声,不停地传来公子长生数着招式的声音:……第六十式……第七十式,第七十一式……第七十六式,第七十七式……
寒光剑影却很难透过厚重的枝叶,外部即使有人也难得看到树林里到底正发生着什么。
忽然,一道闪亮的光芒,水平轴向旋转着刺破浓郁的树木枝叶,终于从缝隙透过光亮,呼啸着,风驰电掣般到达长生眼前。正挥动着那柄世人关注的秦王长剑,长生又喊出了:“第七十八式。”
长生疯狂倒退,一直退到树林之外。
刀剑声继续,长生再退到马厩里,余目见得他的宝血枣红马,已由工人喂过饲料,进行过休息,牵了过来,便飞身骑了上去。
长生骑在马上,身高急剧增加,优势陡增。
本来倒退,突然变成了冲锋,他一剑劈下,一直压着他打的始皇帝嬴政,却“嗖”地一声腾空而起,嘴里喊着:“第七十九式。”
一招便将长生挑下马。
长生轻盈地身体一个旋转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幻着手中的剑式,拚命抵挡。然袭来的亮光更快,没等长生来得及躲避,手中的剑也没能挡住,瞬间那闪光已锁定了咽喉。
长生知道,这样打下去,再过不了几招就要败下阵来,便仰天大喊一声:
“娘……!”
本该是第八十式,长生却尖厉地喊了一声“娘”。
天空中顿时一阵剧烈的清风,刚才那飞旋闪光划过的树丛,被那慌忙之中超高声调的喊声,震得抖动了一下,倾刻间所有枝叶飘落下来,随音浪卷起,又似崩塌一般翻滚起来,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