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火气过重招反噬

长生仰着头,用手拉了拉嬴政的手,才使得嬴政缓过劲来,忙回头对长生说:“长生啊,夏老御医郎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长生,你懂得,你快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得先止住血。”

“父皇,别着急,取盆凉水来就好,最好直接用深井水。”

“好,”扭头命众人,“快去取井水,要深井水。”

慌乱的众人,忙答:“诺。”这才有了次序,开始奔忙起来。

只须臾,铜盆盛着冰凉的井水,被送了进来。

长生慢慢移动身体,把脑袋移出塌边外,依然仰着头,对嬴政说道:“父皇,叫人给孩儿镇敷一下后脑勺吧。”

嬴政二话没说,拉过铜盆,只让工人蹲坐于地,端稳了水,自己亲自给长生冷敷后脑。姜氏赶过来,此时,也镇定了下来,她又拿了布敷,直接在井水桶中轻轻拧了一把,又敷于长生的前额。

如此慌乱地忙活了片刻,长生闭着的眼睛睁开来,然后轻轻说道:“有劳父皇担心了。”又对母亲说:“娘,别着急了,别哭了,孩儿没事了。”

嬴政见鼻血已止住,心里还是着急,有些自责道:“今儿一定是受了内伤,怪朕竟然还搞什么试剑,哎!”

“父皇,别担心,孩儿真的无事儿。”

“都流了这么多血,还没事儿?”

“真的。孩儿知晓,是因早上无意之中,饮了过量的虎血,火气过重所致。眼下已无碍了,鼻子出些血,反而泄火了。”

“是真的吗?”嬴政将信将疑地,见长生已坐了起来,确实依旧神采奕奕的样子,才算放下心来。姜氏也镇定了,再看看皇上的衣裳,大块的血渍,已经干涸发黑,心里还是害怕。忙命人给皇上更衣,自己又坐到长生的塌边,伸手摸了摸额头。

“娘,您看,孩儿已全然无事儿了,放心吧。”又扭头看着众人,说道:“快唤去请老太傅的人回来,晌午过后,孩儿会去老太傅府上,自然会和老太傅一起,把流鼻血的事儿弄弄清楚。眼下,不必再打扰老太傅和太医院,免得耽误他老人家的事项。”

嬴政更衣后,也恢复了皇上的威严。

长生赶紧下塌拱手行礼:“儿臣耽误父皇的事项了。”

“长生啊,你恢复了就好。一定记着让夏老夫子好好会诊一下,确定有没有其他内伤。长生,今儿你也着实辛苦了,好生歇着吧!”

嬴政回头对长生母子俩说了声“歇着吧,”便要走。刚抬脚,又想起来时的初衷,停下,对长生又说:“噢,对了,本打算看看你的笛剑到底是什么状况,今儿这样了,就罢了,你们娘儿俩早些歇着吧,朕以后再抽时候过来看吧!”

“父皇,孩儿不累。或许孩儿刚才泄了火,现下浑身还有些发热,又歇了一下,就像是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哦……是吗?还能有这样的事儿!不过朕还听说,你今晨遭到黑带七段大剑师刺客的截杀,能安然脱险,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长生心里猛地一紧,父皇怎么又提及此事?连自己都没能看清楚,又怎么能告知父皇清楚?

“没,没有了,我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开始还以为是老太傅安排的训练课!”

“哦?这个无且老太傅,夏老夫子平时都是这样安排训练?”嬴政问着,心里才明白,即使长生是第一次面对实战考验,如此看来,也应毫无惊险可言。原来那无且老夫子,早就在训练长生的实战能力了!

长生还在结结巴巴地想着怎样答复父皇,才能让父皇不至于担心:“也,也不是了!老太傅总是能料事如神,事事都会安排好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更不会有什么内伤,父皇不必在意的!”

“嗯,也好。”嬴政嘴上答应着,却根本不可能不在意,也根本不可能不担心。他回头寻视了一下,赵高等人都赶紧上前,准备听从皇上的旨意。而嬴政却终于在人群最后面看见蒙常山,马上指了指,喊道:“常山,过来,快过来。”

常山做为高级贴身侍卫,一般都会在皇上走出公子长生府的路口上警戒,此时自然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一大群臣工们的后部。听到皇上直呼其名,先是楞了一下,只答应着:“诺!”迅速跑上前来:“皇上,有何吩咐?”

嬴政拉过常山,走近长生,然后面对着两个少年,很和蔼地说:“常山,你年长长生三岁,往后,你就是长生的异姓兄长,要寸步不离地贴身侍卫着,就当是侍卫着朕!”

常山首先想着,看这话说的,竟然长生在皇上心中,如此重要!

突然又回过神,皇上这是要将总说是自己最信赖、最喜欢的贴身护卫,要将我蒙常山,派往小皇子长生处啊!

然后嬴政把两个少年的手拉到一块儿,又说道:“长生往后就把常山当兄长,一起读书,一起练功,还要好好学习常山的实战本事。”

“诺,儿臣谨记父皇教导。”长生本来就担心父皇会安排一大堆护卫到自己身边,突然被父皇拉过来认了一位兄长,知不能有违父皇已定下的事情。再看着新来的大哥哥,倒是个干脆利落的少年,只此一人,已不错了,便爽快地答应着父皇。

然而,蒙常山被突然的变故,着实惊吓住了。

他终于明白,皇上来时说的要让他离宫是何意了。

原来,那个时候,皇上就恐怕是已经知晓了凌晨时分东城外的截杀案。他越发得郁闷,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他本想回宫之后,好好整顿一下郎尉军和玄鹰门。郎尉军里竟然有宫中人插手,那玄鹰门会怎样,有没有什么人也插了一手?

可眼下,自己就要离开郎尉军了,离开玄鹰门了,到宫外的大尊者府上做事。

他百思不解,这几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是什么问题。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放心的。那就是,他坚信皇上并不是一般的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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