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为了对付十万敌军,长生和冒顿他们,被耽搁在此,已有多日了。
现下,终于可以重新上路了,大伙都十分地轻松开心。
乌伊斜赶上前,对冒顿说:“太子殿下,再往前,就没有天然屏障可利用了。若再遇大仗硬仗要打,那可就得硬碰硬了。”
冒顿却说:“一定需要硬碰硬时,那就得碰。难不成,我们就守着这条沟壑,一直做守株待兔状?”
“那也不必。太子殿下可以在此招兵买马,壮大势力,然后再打回去。”
冒顿知这个乌伊斜,即刻回西都,是不好向大阏氏交待。故他可能想着,要多耽搁一些时日,回去也好交待。
但冒顿不知,这个乌伊斜,其实是,头曼大单于的踏实将军。
而且,他也绝没有,像多勒大将军那样,得到过头曼的死命令:多勒必须绝对服从冒顿,即使冒顿要杀掉头曼本人,也得按照冒顿的命令行事。
当然,多勒只是执行命令,是绝对不会,将头曼的“死密令”告知冒顿的。
不过,将心比心,多勒担心乌伊斜,也得到过什么“死密令”,会不会被新大阏氏利用了。就小心地提醒冒顿:“我看啊,咱们已耽搁的太久了,除了急需要补充饮水,更得补充各种粮草军需物资。若不尽快到达西都,恐怕我们会被困在半途之中。”
“多勒大将军说的极是,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否则,若真的头曼大单于,再纠结起几万人过来,我们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冒顿听着乌伊斜提议,便加快一些马速,跟上长生,故意离长生很近,让他也参与进来讨论,好听听他的意见。
但冒顿不知,他就是再离长生更远一些,再故意放声嗓音,长生也一样能听得清清楚楚。而冒顿故意上前,靠近长生,就说明他想听听长生的。
所以,长生就勉为其难,开口便赞同了多勒大将军的意见。还故意把头曼大单于带上,点明前来围剿他们的,并不是什么新大阏氏捣的鬼,而就是头曼所为。
这样一来,冒顿就对乌伊斜说:“还是小舅公说得有道理,咱们,就按小舅公的意思办,不得有误。”
“诺。”乌伊斜等人都答应着。
冒顿心里,其实也知是头曼所为。但他也很矛盾:他若现下里,就举起大旗,反了头曼。他并不一定能在战场上,战胜头曼。也许像玉阳关和那条天险沟壑,他能打上几个漂亮仗,但他毕竟只有一万人,最终是难以短时内就全面胜利。
另外,冒顿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就是,他一定要杀掉那位,曼丫头可能认识的大将军。
当初,冒顿逃至大秦时,正好给苍狼种子,带来了一个唤醒的契机。
头曼城的几位大将军,都赋予了重要的使命。多勒联络冒顿,乌伊斜调至新太子府,当然也就是新大阏氏占据的华阳宫。
而还有一位大将军,就是被冒顿杀掉的这位了。
这位大将军,一直隐姓埋名,为的是保护,不为人知的、被冒顿替代的小公主。他的任务:就是将小公主扶养到一、两岁之后,护送至大秦,安顿好人家。
冒顿也是后来,从多勒那里,逐渐了解到这位大将军的存在。
但冒顿并不能知晓,多勒也不知晓,有关的绝密事情。以及,这位大将军详细的情况。
他不能让这位知情大将军的底细,被长生他们摸清楚了,更不能让曼丫头与这位大将军再有接触。
因为,曼丫头已经和他决裂,曼丫头的苍狼种子身份,也已经失效。
那么,那位大将军为何见过曼丫头?是无意中碰到,还是大将军有意去联系曼丫头?若他有意联系曼丫头,是想通过曼丫头靠近小皇子,打听事情,还是与曼丫头自己的身世有关?
若曼丫头的身世,与那位大将军有关,那问题可就大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顿不想被打乱整个计划。
更不想,让长生窥见到里面的任何消息。
冒顿希望长生,能安心地兑现,他对自己的承诺。他不想让长生的好兄弟常山,受到恋人曼丫头的影响,而进一步影响长生。
他的一万人军队,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心里十分地清楚。
如果长生,以处理不可遇见的事情这由,就此返回大秦。必将带走,他的随身三百多,玄鹰门护卫。这三百多人,个个都是黑带八段上下的大剑师,个个都能以一当百。
以一当百,是什么概念?
那是可以战胜三万多至四万人的战斗力!
若长生和这三百多玄鹰门铁甲,离开冒顿的这支一万多人的队伍。那他这一万多人,就也只是一万多人。单凭他这一万多人,怎么能与,头曼大单于动辄好几万、上十万的军队抗衡?
更何况,若没有长生的谋略,要想灭掉那十万大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冒顿这一点上,他想得十分清楚,近期,甚至没有制服头曼之前,他都要让长生,能够留下来,能够与他并肩作战,能够为他提供智谋和决策。
所以,他很果断,迅速斩杀了那位大将军。他也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也想弄明白,周围人的情况。特别是曼丫头,她的身世,也是很想帮助弄清楚的。但眼下,他不想节外生枝。身世之事,知就知,不知就不知。反正都是过去之事,对眼下的情势,只要没有直接影响,那便是好的。
而长生,本来对匈奴的大将军,也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比如,多勒大将军,他哪里讲什么兵法谋略,完全就是冒顿忠实的跟班;还有那乌伊斜,只会绑架松姑娘,这样下三滥的水准,真不应该是大将军所为;而那个被冒顿斩杀的大将军,则太过谨小慎微,优柔寡断。他对一场战斗,想了很多很多,却想来想去,总不在点子上,最后连小命都没保住。
反正,冒顿斩杀的,是他匈奴人自己的大将军。他自己都不珍惜人才,都不想着为已所用,那也没必要去指责,或报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