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堵堵……堵堵堵……”笛安在厨房面无表情地切沙拉。
准备着明天周珩要带到公司的食物。
沙拉这东西好做,只要把各种“草”切吧切吧,剁碎,搅拌在一起,再加入沙拉酱就ok,很适合0基础的厨房恐怖分子。
除了沙拉,还需要做几个培根鸡蛋三明治。
生培根,生鸡蛋和面包片已经放在台面上。
但笛安犯了难,培根和鸡蛋需要煎制,以往周珩会亲自站在一边,掐秒表监工。
毕竟他知道不能高估笛安的业务水平,也害怕自己再次光顾医院。
但现在他猫在书房里,连晚饭都找借口没吃。
是因为那个吻吧。
笛安低头,往沙拉碗里挤番茄酱。
管家没有进冥想室,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笛安自然也不会跟他说。
但邵管家直觉很敏锐,围着她转了几圈“不对劲,不对劲,你们发生了什么?是许愿不顺利吗?”
笛安只能点头,拿这个搪塞过去。
不然怎么说,说我在冥想室里把你们少爷给酱酱酿酿了吗!
“唉……”
笛安现在有些摆不清楚自己的角色。
她一个女生,初吻意外被夺走,应该是受害者啊。
但是,周珩幡然醒悟,然后羞愤离场的样子,比她更像受害者。
人现在还躲在书房里不敢见人呢。而她,已经坚强地站上工作岗位了。
她果然是坚强的玫瑰,啊,姐好累……
不过这样看来,算是她把他给强了?
周珩应该也是初吻吧?
记得邵管家说他没有过女朋友呢。
也对,他的女朋友都被卫止抢走了嘛。
好吧,初吻对初吻,她好像也没什么好吃亏的。
不对,还是吃亏了。
她背上了色狼骂名,但是没占到便宜。
早知道当时张开嘴,也啃啃他好了。为啥紧张得不敢张嘴呢,真的是。
好亏!
毕竟周珩这样的大帅哥,生活中难得一见。
唉……算了……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假装无事发生好了。
笛安低头看看三明治,想了想,把培根和鸡蛋放回冰箱,“做午餐肉三明治吧,更简单。”
午餐肉切片,加上沙拉酱,放上面包片,对角切开。
主食搞定啦。
接下来是给其他食物“开光。”一般就是摸摸明天周珩要吃的零食,例如咖啡,巧克力,牛奶等……
这些食物需要经过她的手,周珩才不会过敏。
笛安一边备着餐,一边觉得自己就是个无情的贴牌机器。在每个食物上面都摸摸,戳戳,相当于贴上“笛安制造”的标签,就可以骗过诅咒运送到周珩的五脏庙。
原理跟“南极人”这种贴牌商是一个道理。
一旁给她递东西的邵管家观察许久,冷不丁道:“你们不会是do了吧?”
此时笛安正在拆咖啡袋,一个激灵,咖啡豆像天女散花般掉下去。
啊啊啊……
就像她的理智。
她不知应该先为豆子嚎叫,还是为邵管家这常人无法理解的脑洞。
邵管家兀自道:“如果只是许愿不顺利,少爷的反应不会这么大,所以我只能这么猜测,正好整个下午的时间也足够。”
“求求你别看璜文了,已经精神污染了。”笛安哭笑不得。
邵管家似乎有些遗憾:“不是嘛?哎……亏我还天天祈祷,希望你们能生米煮成熟饭,带球跑或者先婚后爱之类的。”
“霸总文也别看了,那玩意儿比璜文还精神污染。”
邵管家叹气:“难不成是kiss了?”
笛安仿佛被点中穴位,安静如鸡。
邵管家沉浸在自己思维中,没有留意:“但只是kiss的话,少爷不至于反应这么大的。”
笛安:你错了,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家少爷,他的反应真的超大。把我狠狠推开,手都撞痛了!
555
忙完一切,笛安回到房间,洗漱完毕窝在温暖的床上。
“要不要去道歉?”她心想。
=对不起,一切都是意外,你就当被狗啃了吧,别放在心上。
靠,不要,哪有说自己是狗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扣工资吧。
哒咩,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工资开玩笑。
=那个,别难过了,你要是觉得自己很吃亏,就亲回来。诺,给你亲。
不行,太变态了,感觉是卫止的台词。
想到卫止,微信语音突然响了起来。
是卫止打过来的,头像换成小咪。
笛安挂断,他又打,再挂断,再打。
无奈之下她只好接起来:“喂,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是经过时间沉淀后的留声机歌声。
“真是粗鲁的小姐,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吗?”
“呵呵”笛安冷战,但又有点心虚,因为她听到话筒里传来小咪的喵喵叫。
“小咪想你哦,要不要下来看看。”
笛安捂紧电话,咚咚咚跑到窗边,看着楼下,发现他探出半个身子,悠哉地朝她挥手。
白色交领浴袍的领口松散地散开着,夜风吹过,衣带潇洒自在地飘扬。
一派多情公子模样。
笛安“啪”地一声,关上窗,走回床上。
“真冷酷无情呢~~”卫止的声音颇多怨念。
“你不要挟天子而令诸侯~我不会上当的。是你说不能把自己置身险境的,我很听话的。”
“什么嘛~~竟然拿我的话怼我,小宝贝变聪明了哟~~”
“我本来就很聪明!”笛安懒得和卫止唠家常,说罢便想挂电话。“不说了,我要挂……啊!”
咚地一声,她被床单绊倒,摔到地板上。
头朝下,上半身悬空,脚在床上,被被子卷着。
还好地毯够厚,没有摔到头。
但是,脚腕好痛!
啊,疼疼疼……不会扭到了吧……呜呜呜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小宝贝?”卫止察觉到什么,追着问:“你怎么了,陶笛安。”
“我腿断了,哼!你满意了吧。”
挂断电话,笛安艰难地爬回床上,试着动了动脚踝。
呲……好痛。
正在这时,防火应急门响了。
卫止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不容置喙:“开门”
笛安还在犹豫。
“不开的话我就走正门了。”
走正门=碰见邵管家=“奸情败露”
“哎哎哎,我开,你等等。”笛安一瘸一拐地挪到门边,打开了门。
卫止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她:“哪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