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的周珩,低头,看着脚上柔软的室内拖鞋,复又抬头。
她一定很生气。
否则怎么会不开门。
周珩感到沮丧,他向前一步,靠得更近。
“笛安……”宛如梦呓,宛如叹息,他和笛安隔得太近,声音透过门缝,传到她耳朵里。
笛安透过门缝能清晰看到他站立处的阴影。
可能因为太紧张,鼻子似乎还幻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笛安禁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的濒临吓死,她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青年,为什么会落得和两个男人演燃冬的下场。
就算曾经做错什么,也罪不致死吧。
笛安狠狠地瞪着卫止,对方却戏谑地笑着,丝毫不当回事。
真的要崩溃了,门外是“正主”,眼前是“小三”,隔的太近,只要她稍微发出点动静,就会被周珩察觉。
她不敢想这个修罗场会有多么可怕。
“对不起,今天下午不该吻你,是我唐突……”
话音刚落,笛安立刻变了脸色,再抬头,看到卫止的脸色也沉下来,钳制住下巴的手开始使劲。
语气阴森,像要吃了她似的:“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热?所以我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他这语气就仿佛妻子被丈夫捉奸在床,笛安想解释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语毕,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周珩停下了敲门,他似乎听到屋内有动静。
是她走过来了吗?要给他开门吗?
过了几秒,还没开。
动静却越来越大,他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周珩心想:她是在犹豫吧,像他一样备受煎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周珩失落地将脑袋靠在门上,想离她更近一点,也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周珩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笛安不会再开门时,门把手咔哒声响,然后木门缓缓开启。
他看到眼前的姑娘低着头,一步一挪走到他面前。
笛安比他矮很多,个头刚好到胸口。
亚麻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着,发尾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上去很乖巧。
她穿着乳白色的睡裙,大概因为他之前提醒过,因此上身套上宽大的卫衣。
衣服是oversize的,长度到大腿,衣袖也盖住手背,只露出四只纤细的指尖。
他记得初次见面,指尖上是做了美甲的,但由于做饭不方便,她上岗后就主动卸了指甲。
此时的指尖透明圆钝,透着淡淡的肉粉色,是健康的颜色。
平日里叽叽喳喳,古灵精怪的人,因为他变得沉默不语。
莫名的,周珩心软得一塌糊涂。
“笛安……”
他忍不住朝她走近一步,却突然闻到一股男士香氛的味道。
很熟悉,但不是他的。
周珩觉得奇怪,不过女孩的声音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她闷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有错,你不用道歉。”
她伸出手,轻轻地推他。“走吧,我真的没生气,别站门口了。”
周珩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脑袋,但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他叹息,轻声道:“你说过,不管心情如何,要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顿了顿:“如果你难过,也请跟我说。”
语毕,他将象征歉意的水果端到她面前。
亲亲亲,亲你个大头鬼。
“死变态!”
笛安爆发洪荒之力,给了卫止一个左勾拳。
卫止吃痛,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真绝情……”
笛安瞪他!“滚,少占老娘便宜。”
他不知死活地凑过来:“对不起,不要生气,要不你亲回来~占占我的便宜?”
“!”笛安恶狠狠地瞪着他,卫止明白她真的生气了,这才识趣地从小门走了。
门内的卫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