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法活了!老天爷啊!你来一道雷把这个打她亲爹的畜生劈死吧!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女儿打亲爹啦,大家伙都来看看啊!大家伙都过来看看,就是这个白眼狼,我男人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她现在过好日子了,嫌弃她亲爹,要把她亲爹打死!遭雷劈的玩意,天打五雷轰啊!”
凄厉的哀嚎声有那么一瞬间秦越甚至以为是贾张氏回来了呢!
古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聂晓芊,却见对方同样一副无奈的表情。
“好像是那个男人娶的老婆,他们一大家子人胡搅蛮缠的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出屋子。
此时中院这边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国人都有着毛病,那就是喜欢看热闹,后世资讯发达不缺娱乐的时代况且如此更何况这个没有电脑电视甚至于连收音机都是稀罕物的时代了。
顺着月亮门向外看去,却见此时院中间一共有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躺着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干巴瘦的一个男子,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秦越明显可以感觉得出对方并没有失去意识,显然是装的。
站着的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应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胖乎乎的还挺可爱。
最后一个就是那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了,此时头发散乱站在那男子旁边,哭天喊地的却是不见一滴眼泪,这也是个老艺术家了!
反观另一边则是黑着脸的薛梅以及此时正拉着她不让上前的阮芷莹两女了,看那架势刚刚薛梅应该是动手了,不过很显然也没有占到便宜,秦越甚至都不需要调取这边的监控都能猜到,估计是她这边一动手那边人就躺下了,紧接着就是胡搅蛮缠的又哭又闹。
“哎呀!这位女同志,有话好好说嘛!你在这里又哭又闹的算怎么回事啊!有问题咱们要解决吗,我是这个院的管事一大爷,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院原二大爷现一大爷刘海中却是走了出来。
前两年在轧钢厂被人当刀狠狠的用了一把,不过这刀也不是什么铁都能用的,他这块铸铁就不太适合锻刀,于是乎用了没有两个月就被刷下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如果真的一直让他继续下去,以后能不能有个善终还真不好说。
现如今虽然他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毕竟也只是一小部分,加上他本身也是一个快退休的人了,其实问题倒也不大。
“你是管事的?那你管管他啊,你看把我男人打的,这是她亲爹啊!”那妇女指着那边薛梅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没有这个王八蛋的爹,还有你,少在这里嚎丧,再不滚我连你一块打!”薛梅此时的脸色有些发青,要不是旁边阮芷莹拦着恐怕早就冲过去和这两个人拼命了。
“薛梅!怎么说话呢?”听到薛梅的话刘海中立即沉着脸说道:“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和人家说话啊!”
听到对面刘海中这话薛梅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些年她在这个院住着,虽然和院里的这些人交际都不算太多,但对于这几个最常冒头的几个人也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是换一件事薛梅还真的不一定会和对方一般见识,可这件事显然有些触及她的逆鳞了:“刘海中!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根本不等薛梅把话说完,刘海中却是直接说道:“怎么没关系?我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我还跟你说....”
“你要说啥啊?”秦越的声音传出打断了刘海中的颐指气使。
而听到秦越的这个声音刘海中也下意识的顿了一下,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的神色:“老何!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啊!这丫头是不是一直住在你们家?现在人家父母找过来了,你给个说法吧!”
“你想要什么说法啊?”秦越不冷不热的说道。
“什么叫我想要什么说法?是人家!人家父母都找过来了!”刘海中指着坐在地上的那个妇女说道。
对面那妇女显然也有些没弄清楚此时的情况,不过见到刘海中似乎在向着自己这边说话当下却是立即点头说道:“对!我们就是薛梅的父母!你是谁啊!”
而见到这妇女将矛头指向秦越,刘海中这边却是心中暗喜。
这几年虽然他和秦越并没有太多交集但说实在的,早就有些看不惯这老东西了。
他和易忠海还不太一样,易忠海因为傻柱的事情和秦越多少算是有些过节,而刘海中是单纯的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
要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七级工,在轧钢厂里也是说得上话的,这还不算自己当过领导管理过不少人的前提下。
而对方是什么?连个工作都没有,碰到自己还总是拿自己开涮,每次和对方说话他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痛快,然而最让他不满的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对方站在一起刘海中莫名的总会感觉到有些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刘海中不知道因为什么,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自己什么条件对方又是什么条件?自己凭什么怕他啊!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想要找机会好好的让对方清楚清楚两个人的差距。
不过对方又不是轧钢厂的,他这边自持院里管事大爷的身份也不好真的无理取闹,所以就算他想要找对方麻烦一直也没有太好的机会
然而这一次却是天赐良机,所以他听到那妇女哭嚎的声音后立即就站出来准备给对方主持公道好好的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哦!他是我们院的住户,叫做何大清,好像是在废品收货站工作吧?”刘海中也不知道秦越在干什么,但是经常看到秦越穿的破烂进出,理所当然的就认为秦越是在收破烂。
这年头的人,尤其是四九城的人都比较在乎面子,因此城里很多即便没有工作的宁可下乡都不愿意干像是收废品扫大街掏大粪之类的工作,原著里棒梗回城后为什么和许大茂搅合在一起,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傻柱给他安排的扫大街工作他觉得丢人。
其实从这一个角度上看也不怪人家棒梗投靠许大茂,毕竟人家许大茂是真的准备将工作让棒梗继承的!
反观傻柱这边呢?口口声声说把棒梗当亲儿子看,可结果就给对方安排了一个扫大街的工作。
是!那个年代工作是难找,可人家许大茂怎么就能说安排到电影院就安排到电影院了呢?
许大茂在电影院再厉害能有傻柱在食堂厉害?
要知道傻柱在食堂那是大厨,除了上面管事的领导厨房他说话最好使,一个厨房的大师傅想要安排一个帮厨都安排不进来?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人尤其是四九城对于面子是十分看中的,棒梗如果真的听话扫大街恐怕连对象都找不到,那个年代为了一个体面的工作亲兄弟亲父子的闹出人命的都有更不要说他这个后爹了!
而相对于扫大街来说,收破烂显然属于更低一个等级的工作,名声上仅次于掏大粪,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被人嫌弃的工作。
刘海中这样介绍其实从某种角度上也是想要刻意打压一下秦越。
果然,听到秦越只不过是一个收破烂的,原本还稍微有些收敛的妇女立即来了精神:“就是你拐了我们闺女啊,你个老王八.....”
“啪!”清脆的巴掌声将妇女嚣张气焰一下子打的消失不见。
院子里原本因为这件事正小声议论的纵人不由得为之一静,似乎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突然传出来出手的少女。
没错!这次打人的不是被骂的秦越,而是本来正拦着薛梅的阮芷莹。
小丫头平日里在院子里的就是一个老好人的形象,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接受这类的训练过的关系,平日里和谁都能聊得来人缘算是几女中最好的一个了。
院子里的人几乎都没有见过她红脸,然而这一次突然出手却是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海中这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不过惊讶之下却是也条件反射似的说道:“你,你怎么打人啊!”
捂着脸一脸懵逼的那妇女也没有想到对方敢打自己,所以第一时间却是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刘海中的话后才想要发作。
只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却是先一步听到对面抢先说道。
“打就打了,一个劳改犯怎么你还要包庇他?”秦越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却是让正从刚刚惊讶之中缓过来的刘海中又是一愣。
从五四年就开始对一些犯罪较轻的罪犯推行劳动改造制度了,所以劳改犯这个称呼这个年代却也并不突兀。
“劳,劳改犯?”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刘海中再次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明白这句话是从哪说起。
然而刘海中这边没有反应过来,对面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那男子却是突然坐了起来。
“我那是冤案,已经平反了,你别在那诬陷我!”急切的声音显然是被秦越的话给惊到了。
说实在的,听到对方这话秦越也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于对方口中获得了真相,而是意外于秦越很明确的感觉到对方此时情绪的慌乱。
秦越刚才还有些奇怪呢,要知道今年正是城里大规模上山下乡的第一年,各地的城市都在努力的往外送人,别说对方的事情是不是冤案,就算真的是冤案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送他们回城才对啊。
要知道后世多少人因为各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被送到乡下,为了返城要托关系找门路甚至于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勉强回来,对方一个都要卖女儿的家伙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在这个时候愣是顶着风口浪尖回城?
然而如今秦越却是看出来了,事情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对方估计根本就不是使用什么常规的渠道回来的。
刚才秦越说对方是劳改犯的时候还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看来自己恐怕还真的说重了。
“你个老东西!一定是你看我闺女好看所以拐骗了她,你个人贩子......”似乎因为秦越说中了他的痛处,此时那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男子也不再继续装晕了,指着秦越就开始喷毒,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让别人忘掉秦越刚刚指责他为劳改犯的事情。
然而秦越却懒得多听他废话,这畜生摆明就是想要将水搅浑,所以根本不顾及什么脸面怎么脏怎么来,秦越如果站在这和他对骂,即便是能骂赢了也肯定会被弄得浑身是屎。
所以!秦越根本没有管对方说什么,直接抬腿对着对方脑袋就是一脚。
“嘭!”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就好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秦越轻描淡写的一脚踢过去之后那男子咣当一下直接就晕了过去。
“哎呀!”旁边本来还准备看场大戏的刘海中见状又是一激灵。
说实在的,即便是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带着人在厂里四处抓别人小辫子的时候,也多数采用“话聊”的方式,即便是整人也是采用精神攻击,像是这种纯物理的方式他却是从来没有用过。
“你....你.....何大清!你干什么?你,你,你怎么打人啊!”刘海中是真的没有想到秦越会这么残暴,竟然说动手就动脚。
此时看着那边倒在那里特别安详的男子,他一时之间都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然而秦越却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怎么?管事大爷想要包庇这个劳改犯?”
“人家都说是被冤枉的了,那是冤案!你凭什么打人家!”对于冤枉人这一点上,刘海中自问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当初因为各种事情被他送到农村改造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他这边理所当然的也觉得眼前的这一家子是同样的类型。
“怎么?你要给他做担保?”秦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开口说道。
“我.....我,我做什么担保!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然而说完之后又感觉好像这样说不太符合自己管事大爷的人设,当下立即又回头喊道:“光福!去派出所找张所长来一趟,就说我说的,咱们院.....有人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