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车顶灯。
燕峥坐在驾驶座上,表情藏在阴影里,有些阴沉,楚沉瑜上车也没看她一眼。
门被锁紧,天窗收拢,变成敞篷。
楚沉瑜低头整理领口,没出声,燕峥似乎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直到车速骤增,冷风如刀刮过脸,她才侧了侧眸,问:“你今晚发什么神经?”
一句平淡问话被烈风割得支离破碎。
燕峥两手收力握着方向盘,手背有明显筋络凸起,看起来格外狰狞。
“神经”二字随风入耳刺痛鼓膜,他倏然踩下油门,在公路上不断地超车,拐进通往郊区的高速路后更是半分不收敛,似要踩爆表。
楚沉瑜确认安全带扣紧,以及高速路上暂时无其他车辆,任由飞溅碎发打脸,暴脾气扬声道:“你要死自己去,别他妈连累我!”
轿车早已超速,明天还不知道要收到多少罚单,没准她跟燕峥都得进车管局接受教育,驾照还得吊销。
发自内心深处的怒吼似乎被接收了,飘忽速度逐渐缓下,燕峥却依旧默不作声,开着车在路上飙。
后面路程楚沉瑜自觉跟疯上神经的人没什么好讲,沉默着回到公寓,对方下车时门都是摔着关,步子走的又急又快。
楚沉瑜立即停顿原地。
她不是没脾气,薄薄一张合同束缚不了她的自由和躯壳,只是面对燕峥时,想到他那些悲惨经历,才选择用平静温和方式来对待。
“有事可以在这说。”连日积压的怨气抵达顶点,楚沉瑜口吻冷硬,“你要发泄情绪,那刚刚已经够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燕峥直接忽略她后面那句话。
“走?”
他深吸口气,然后上前攥紧她手腕,强硬地将她往电梯方向拖。
“听不懂人话吗?”楚沉瑜被拉得踉跄,余光瞥见泛起红色指痕的腕骨,扭动手腕挣扎,“你他妈是生病又不是退化,别跟我装聋作哑。”
燕峥用了死力,任她怎么挣都只能在他桎梏里来回转,他周身萦绕着股浓重怒气,似待燃火焰,只差最后一把浇油的火点,就能把他彻底点爆。
电梯里有对母子,小朋友原先笑呵呵的脸碰到燕峥瞬间垮掉,害怕的往妈妈怀里缩。
楚沉瑜自认倒霉,带着燕峥往角落站去。
刚出电梯,主动权又落回燕峥手中,他几乎是掐紧楚沉瑜的腰,泛白指尖陷进软肉里,生拉硬拽把她推进屋。
“我打电话给燕宁,让她喊心理医生过来,”被按到墙壁上,眼看他就要撕衣服,楚沉瑜仍旧冷静,“或者你告诉我药在哪。”
燕峥目光聚焦在她衣领那抹口红印上,脑子里被各种画面充斥,其中那个小男生抱着她的场面出现次数最多。
他事先还诧异,楚沉瑜多清冷一人,怎么会想着去帮一个素未谋面的服务员解围。
原来是早就认识,难怪。
那男生刚刚,差一点,就碰到她了。
燕峥心跳脱轨失控,额头低压楚沉瑜肩窝处,胸腔剧烈起伏着,拼命汲取着她身上醒神好闻的味儿,如瘾痴迷。
“你拒绝我,就是为了他?”燕峥面无表情地低声问。
楚沉瑜垂眸,看向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宋兮月印上的唇印被擦的凌乱。
“谁?”她反问。
燕峥将指尖沾染的口红狠狠抹到她锁骨间,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