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云很是听话的转身走出门去。
“我们继续!”上官婉凝端起那本未诵读完的兵书,正要继续往下念。
忽听又是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循声看去,只见小云面带惊慌的又折返回来,小声喊着,“娘娘,快……快躲起来!”
上官婉凝慌忙从木椅上弹坐起,看着小云一脸紧张的神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云一边挽着上官婉凝的臂弯躲去屏风后面,一边小声禀着,“海公公来了,说是来传圣旨的,将军派人告知奴婢,让娘娘和奴婢赶快躲起来。”
冷璞玉本来内功就相当深厚,小云的声音虽低,但自己却听得格外仔细,看来,父皇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唔得小跑进屏风,一脸稚气的说着,“璞玉也要躲起来,不要被坏人抓走了!”
“哎呀!”上官婉凝猛地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冷璞玉本能的后退两步,一脸的委屈,一双清亮的双眸似乎有晶莹的水珠再闪。
上官婉凝见状,只得偷瞄两眼帐外,上前两步柔声抚慰着,“璞玉乖,璞玉不生气,那些人不抓璞玉,只是来抓哥哥的,所以你只管见了他们不要说话就好!”
“真的?”冷璞玉很不相信的问着。
“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上官婉凝信誓旦旦的点头应着。
冷璞玉白皙的俊脸一喜,屁颠屁颠的学着上官婉凝刚才读书的样子,端起兵书加装端看着。
“公公请——”
帐外,上官明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好好……”一个听似年长而又尖细的公公声音响起,上官婉凝和小云本能的便想到了是即将走进来的海公公,“将军请!”
须臾,帘子打开,一干众人纷纷跨入,错略有序,前前后后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了进来。
只见上官明志和海公公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便俯身行礼。
“末将上官明志见过冥王殿下——”
“奴才海图安,给冥王殿下问安——”
身后一干将士和侍卫纷纷拜倒一地。
冷璞玉依旧有模有样的研读着自己的兵书,不理会身下众人的动作,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整个营帐静的出奇,冷璞玉还时不时拿开挡在脸去的兵书,偷瞄身下众人,一时间他们都像石化了般,依旧摆在他的面前。
“嘘……嘘……”
上官婉凝躲在屏风后面,一脸的愠怒之色,努力的给其打着哑语,他这是干嘛,要耗到什么时候,爹爹也是,明知道冷璞玉是个傻子,为何不提前跟海图安说清楚呢?
冷璞玉看懂了上官婉凝的意思,她是要让他们都起来,看来她是心疼了上官明志,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这个海公公明明是来下圣旨的 ,就这般让他起了身子,待会肯定开始得意忘形的诵读他怀里的圣旨。
既是躲不过,自己也想好好地为难下这忠实的奴才,打小在皇太后那边长大,没人疼没人管的,没少受他的冷遇和白眼,甚至自己的吃食他也敢随意削减,看着他那张老脸就让人极不不舒服。
“哎呀……”冷璞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生气的喊着,“你们怎么还不走,我都不理你们了,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嘛!”说着,一把将手里兵书甩在了桌上,气呼呼的想要出门。
“王爷……”上官明志适时的走向前去挡在冷璞玉面前,“您这是要去哪儿?”
“冥王殿下?”海图安带了惊疑的眼神偷偷地审视着冷璞玉的表情,低声哄骗着,“要不老奴陪您去抓几只蛐蛐来晚,如何?”
“蛐蛐?”冷璞玉一双纯净无邪的俊脸之上全是欢喜,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上官明志根本没有告诉他自己变傻的事情,为何他今天刚见了自己就扯着孩童般的玩意,分明就是有人告知过他,自己已经是个心智不清的傻子了,看来,这军营之内,不止藏了军医一个密谈,身边可能还有很多人,故作一脸的惊喜的神态,拍手喊着,“我要抓蛐蛐,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哥哥?海图安一脸的疑惑,试探着问道:“冥王殿下,哥哥是什么东西?”
“哼!”冷璞玉本来很是欢喜的神情,转眼变得凶狠可怖,高抬起一只大手,眼见着就要狠狠地甩上去,海图安表情一惊,想着这冥王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眼见着这一掌是躲不过去了,刚闭上一双老眼,却只感到一只湿湿滑滑的手心,用了很小的力量贴了上来,轻的几乎没有听到声音。
额头冷汗直冒,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故?
“哥哥不是什么东西,哥哥是璞玉的好兄弟,不许你骂我的哥哥!”冷璞玉一脸孩子气的天真,一张俊脸全是恶狠狠的喊着,“若不是哥哥说不要璞玉打人,这次我先饶了你,等过了第三次,我再打你!”
海图安拭去额间的冷汗,一脸赔笑的俯身应着,“是是是,老奴绝不会再犯,还请王爷息怒……”
“好了!”冷璞玉悻悻的坐会自己的座位上,一脸愤愤的喊着,“你们都出去,我不想跟你们玩!”
“呃…”海图安看着这变傻了的冷璞玉,似乎和以往的冥王没什么两样,一样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喜欢下个逐客令,出了语气和表情变化差距很大,其他的完全和他七八岁的样子吻合,看来还真是烧的心智不清了。
多好的一个热血男儿,本来可以权倾朝野,本来可以和太子一掘高低,本来是多好的一步棋,眼见着就这般无端的废了吗?
毕竟眼见未必是真,眼下还是尽快宣读了圣旨,把他带回宫去,找了太医们好好查验一番,才能定论下这冥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冥王殿下?”海图安很是不招待见的顶风而上,“老奴是奉了皇上圣旨,前来请王爷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