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和郝承轩离开后,陈伯小心的打了点水准备替司厉南擦擦手的。
突然,床上男人眼帘微动然后赫然一睁,陈伯惊得手心一慌,“司,司先生,你醒了?”
司厉南这会胸口痛得发麻,冷峻的一张俊脸庞更是生生拧成了树皮模样。
陈伯这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我去喊医生过来。”
“陈伯。”
司厉南坚难的低哑叫出两字,面色痛苦难忍,手还忍不住的往胸口上轻轻捂了过去。
“先……把我扶起来。”
“好,好的。”陈伯收到吩咐急忙上前想去扶司厉南起来,哪知。
“啊……”
砰的一下,静谧的房里突然响起一阵尖叫,两人视线往窗户那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地上竟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只见她头发凌乱,模样狼狈,还有那张巴掌小脸更是苍白如纸。
“简小姐?你怎么?”
天哪,陈伯看了眼那被拉开的窗户,又再看了看简曦摔倒的位置,胸口噗哧噗哧的跳着。
一双睁大的眼睛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半天起不来的简曦,连扶司厉南的事都忘在脑后了。
“陈伯,我,好像脚崴了,快来帮帮我。”简曦不知道这会司厉南醒了,于是软糯糯像撒娇一样的话就直接道出了口。
司厉南胸口一紧,这个丫头,可真是厉害了,恩,好好的大门不走,还学会爬人窗户了,爬就爬吧,还摔倒把脚崴了?可真是可以。
学了那么几十天的跆拳道,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了?
陈伯听着她说脚伤了,哪里还敢耽误,直接过去扶她。
“简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这么高的地方,你怎么还能像个孩子一样爬上来,万一摔着伤了,我们可怎么向简老爷交待啊。”
陈伯想着她那种爬到一半就摔下去的惨状,惊得浑身汗毛直耸立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大门不能走,我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没事的陈伯,崴脚又不是什么大事,过会就好了,只是还真有些痛,也不知道要不要打针了。”
简曦最害怕的就是打针,所以一旦她身上有个什么病痛的,她刹的第一想到的就是打针问题。
只是这些话险些要把陈伯逗笑了,这个简小姐,崴得走路都快走不了了,还担心着要不要打针?
何况,就算真要打针,以她现在这样,还不得乖乖任着护士将针扎进去吗。
“陈伯,你笑什么啊。”
“没有,我只是觉得简小姐现在问这话很多余,伤筋动骨的,就算医生说要打针,难道这会你还能跑了不成?”
简曦:……
“说的好像也是,不过我不让他们打,量他们也没人敢动我。”
这下换陈伯哑然,想着简曦小姐这会不就是个孩子吗。
“陈伯,司厉南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司先生……”
“等等,别扶我去椅子上,扶我去床沿边,我要坐在那才踏实,郝承轩不是不让我靠近他吗,我偏要。”
简曦小脸扬了一抺委屈,心里暗暗咒骂了郝承轩几句,还以为他到底是有多聪明的,没想到真假不分就算了,还不明是非的直接把她请出医院,要不是看在司厉南还没醒来,她不想事情闹大的份上,她真想和他好好辩上几句。
“简小姐,你脚崴了,坐椅子上好休息吧,这坐在床沿边上把脚悬着,会太累的。”
“我没事的,我就想好好看看……厉,司厉南,你醒了?”
简曦颤颤巍巍刚准备在床边落下的,谁知眼睛一瞥,直接就撞进了司厉南睁着的深幽瞳仁里。
她惊得胸口一个激动,就差没扑上去,还好,还好,他醒了,他没事了。
“本事长了不少,恩,敢爬窗户了?要是觉得胳膊腿碍事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让人给你卸了便是。”
呃。
冷飕飕的话听得陈伯都汗毛直立,但他知道,司先生心里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简曦被他低沉的嗓音训得耳根一红,不是被骂得红,而是想着自己刚才那不顾形象往上攀爬裤子裂开的样子……
该死,还好是没人看着了,否则她简曦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陈伯,先扶我起来。”
又是低沉的嗓音一落,简曦和陈伯这会手忙脚乱准备扶他,可简曦小手刚一掀开被子,哪知司厉南冰冷的视线就迸射而来,随后薄唇冷冽道,“你让开。”
“司厉南,你身子这么沉,陈伯一个人扶不起的,让我搭把手吧。”
“不需要。”
冷声的拒绝,陈伯捏了把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啊,司先生看简小姐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但是司先生说不要,他也不敢多嘴,说句老实话,他一个人扶他确实有些吃力。
没人能懂这会司厉南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简曦看着他宁愿自己隐忍用力也不让她碰的样子,眼眶眨了两下,难过,委屈,情绪蓄在胸口上久久消不下去。
好一会,司厉南终于靠坐在了床上,再抬头见着那丫头不动声色委屈的一张小脸,他语气才缓下几分,“脸怎么伤的?”
简曦吸了下鼻尖,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练拳时不小心被人踢伤的。”
闷闷的声音一响,她潋滟的眸光睁得大大的,如星光一样的耀眼瞳仁更是直直的往司厉南心里撞去。
“你怎么样了,身上还痛不痛,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男人看着她小脸上的担忧,眉色一蹙,这丫头会关心他了?是不是太可思议了。
“没事,陈伯,帮我倒杯水吧。”
几个小时的沉睡醒来,司厉南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而他想靠坐起来,就是想先喝点水润润喉的。
“等下,我来,我来,我来倒水。”
说着简曦就要强撑着崴伤的脚跳下床边,但却被司厉南一把攥住了手腕,骤的一股电流吱吱的滑向简曦心里。
简曦不是第一次碰着他手,可现在他的手再也不像往日那般温暖,甚至布上一层冽人的寒意,简曦胸口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