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好事儿啊,难道你要请俺吃饭吗?”
芳君边收拾东西边揶揄道,李文清笑道:“猜对了一半,是有人要请吃饭,却不是俺们!”
“哦?”
芳君想了想笑道:“总不会是老三吧?”
“猜对了!”
林清拍手笑道:“正是老三,昨天夜里已经回来了,回来就是参加童生试呢。”
“是吗?太好了。”
芳君听了大喜,“那咱们赶紧去找他去吧,这憋孙上次不辞而别,还没找他算账呢!”
几人说笑着拦了一辆马车去找高崇了,高崇几月不见沉稳了许多,寒暄笑骂了一会儿,他把几人领去了东风楼吃喝了一番,席间得知高崇在洛阳学的还不错,又得了芳君邮去的书,这学问竟然也追了上来,高兴的老爹大大赏赐了他几百两银子。
几人听说后就让他多出点血,请几人好好玩几天,高崇笑着答应了,说考完再说。
说起后天的考试,几人又是好一阵商议,只是这次不能再靠作弊蒙混过关了,好赖都得靠自己本事了。
直到月上中天几人才依依惜别,回到家芳君又被柳氏大骂了一通,“锅里还有剩饭,饿了自己热热吃去!”
芳君笑着说不必了,去西厢房帮采诗磨了会豆腐就去房里读书了,柳氏得知后天就要考试了很是紧张,见闺女深夜了还在灯下读书,就抹着泪去给自己男人烧香,祈求保佑闺女顺利考上童生呀。
第二天因为是放假,芳君也就没有起那么早,直到被院外柳氏、采诗的叫卖声吵醒了才起来。
梳洗完毕,扒了几口饭也去帮忙卖东西了,柳氏见芳君来了责骂道:“明个儿就要考试了,赶紧回去读书去,俺们不用你帮忙。”
采诗听了也笑道:“是呢公子,考试是正事儿哩,快回去吧,等你考上了,师傅还卖啥小吃呀嘻嘻。”
正说着有一人打马而来,原来是李文清派家童小珠子通知她:明天鸡叫就要在书院集合了,让芳君早点过去,或者去书院睡觉得了。
芳君想了想说道:“回报你们公子,说俺还是在家睡,明儿早点过去算了。”
芳君又给打包了份儿大盘鸡,让他带回去给李文清尝尝,柳氏见来人已走远,又赶着芳君回去读书。
无奈芳君只好回了屋继续读书,很快又到夜里了,吃过饭柳氏拉住芳君又要去给董万贯烧香,芳君哭笑不得只好去了。
不到寅时柳氏就把芳君叫醒了,芳君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去书院集合了,来到后发现都来的差不多了,李文清、高崇、林清早已经来了。
见芳君来了,几人拉着她去执事那里再次报了名,确认姓名、籍贯、年岁、三代人履历以及保人无误后给发了一个木牌。
芳君见上面写着:昆阳书院考牌,经查无误。李文清几人拉着芳君出去解释道:“等会儿去县里拿着这个,每个书院都有。”
至于保人,芳君与李文清、高崇、林清互保,加上董守忠正好五个,这是两月之前就定好了的,由上次找的本县秀才袁襄做总保人。
人齐后院长王廷章打着火把说了一通,无非就是勉励学子们不要紧张,不要作弊之类。
完事后王廷章、执事亲自带着众学子们步行去了县里学宫,好在离县里不远,不到两刻钟就到了。
县令李仁杰与教谕林大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王廷章上前交上考生花名册,又寒暄了一番。
李仁杰指了指西边说道:“老大人领着学子们过去吧,其他书院学子也在那边集合呢。”
芳君扭头望去,果然西边也是灯火通明打了许多火把,细看之下确实有好几百学子候在那里。
王廷章就领着学子们过去了,见都到齐了,李仁杰与林教谕也走了过去,讲了一会,就命考生排好队去学宫之前点名进场。
来到后发现学宫门口、院墙外站了一圈士兵,门口站着作保的秀才们,林教谕说道:“各位学子,你们找到互保的学子五人,等听到秀才保人叫你们名字,就上前报名入场。”
于是学子们就各自拉着互保的五人候着,不多会儿芳君听到叫自己名字,就赶紧拉着李文清几人上前,保人袁襄仔细看了看几人,回头对林教谕说道:“回大人,这几人确实是小生作保的!”
林教谕点头道:“你不是还给别的学子作保吗,认完了就盖章确认,可不能弄虚作假,否则王法无情!”
“是大人,小生让他们都上来!”
袁襄又点了十几个考生姓名,人来后确认无误后又对林教谕说道:“教谕大人,小生作保的二十名考生都已到齐无误,这就盖章吧?”
“慢着!”
县令李仁杰走了过来,“都无误?我看看!”
说着李仁杰走近这二十名考生看了又看,林教谕笑着走了过来,“怎么了县令大人,还能出错不成,又不是第一次考试了。”
李仁杰指着一穿黑衣的矮胖学子问道:“袁襄,这人叫啥,哪里人氏,身家履历如何?”
袁襄看了看那人,就把他的情况说了一下,李仁杰边听边翻看考生资料,点头道:“说的没错,考生,你自己再说一遍,再把全家人姓名说一下!”
那矮胖学子显然很是紧张,虽是二月天气,头上也冒出了冷汗,哆嗦着回答了县令的问题。
“嗯,不错,过去吧!”
李仁杰说道:“谁也别想糊弄本县与林教谕,发现有冒名顶替者,一体连坐,考生、冒名者、保人、家属统统抓起来!”
说罢又盯着芳君几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也过去吧,进去好好考试,敢作弊的话……”
李文清笑道:“不敢不敢,大人明察秋毫,俺们不敢放肆!”
袁襄再次看了一下自己作保的学子们,确认无误后盖上了自己的小章,学子们依次入场,轮到芳君进门时被他拉住了,“小老弟,你心有大志,只是必须小心谨慎,莫坑了俺!”
说罢意味深长的朝芳君笑了笑,芳君莫名其妙,只好笑笑拱了拱手道:“一定一定,回头定有厚报!”
走至第二重门,上面写着仪门二字,这里又有人查验考生,还让各自把带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
学子们都得令拿出了笔墨等物,领头查验的是一个军头,扯着嗓子说道:“学子们都给俺老实一点,有东西早点拿出来,要是考试时被俺发现了,小心你们的腿!”
一番话吓得学子们瑟瑟发抖,胆子小的有的果然拿出了一些书本儿、小抄啥的。
“很好!谁还有都拿出来,没有就都进去吧!”
学子们听了依次进门,军头挨个看了看,轮到芳君时他的眼睛变大了,“你……就是你,胸前藏着啥拿出来!”
芳君听了吓了一跳,想了想回道:“里面啥也没有,就是胸前长了个大疮,您要看俺吗?”
说着使劲拍了拍胸脯,军头听着像是拍打皮肤的声音,就点了点头,李文清笑道:“左头儿,他跟俺们一起的,前边已经查验过了,你看?”
军头回头见是李公子,忙拱手笑道:“原来是公子的同学,那肯定不会作弊了,请进吧!”
李文清几人拱手而进,不多时又传来了军头的斥骂声,不知哪个学子又被骂了。
进入中院,有一人正在一高台上点名,点到谁就又查验了学子一番,末了指着身后的一排考棚说道:“拿着发给你们的号牌,有的去房间,有的去搭的考棚里考。”
芳君看了看自己的号牌,不由大怒起来,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娘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