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立勋接到司机电话的时候还在万全路的盛家暗屋。
据传言,a市的四大家族私底下都各设暗屋,专门用来惩戒那些不知好歹的小人,地方偏僻,很少有人能找到地方。
地下一层,阴森森的环境,四处都是墙,中间放着一把老爷椅,正对着椅子的方向是个十字架,架子上血迹斑驳。
盛立勋翘起穿着皮鞋的左腿,嘴边叼着一根香烟。
烟气缭绕,朦胧了他天神般的面孔,幽深的双眸被黑暗笼罩。
“爷,三爷,祖宗,你饶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阮小姐是你的女人!”
被架在十字架上的刀疤吓得浑身发抖,苦苦哀求,身上花里胡哨的衬衫,现在一道一道的鞭痕。
盛立勋轻笑,眼神冰冷,“饶了你?你配吗!”
想到昨天看见阮秋的那副脆弱的样子,心口就是一紧,心疼丝丝缕缕的从骨缝中伸出枝桠。
猛地起身,抬起穿着皮鞋的脚就往刀疤小腹踹去。
他用了狠劲,本就一身伤的刀疤嗷了一声,直翻白眼,差点没撑过去。
奄奄一息的吊着手腕,艰难地喘息。
盛立勋猛抽了两口烟,吐出浓郁的烟圈,拿掉嘴边的香烟往地上一扔,夺过小六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夹杂着厉风往他身上抽。
啪啪啪,带着倒刺的鞭子,刷得从刀疤身上挂下来一块块肉。
“啊!啊啊啊!”
“三爷,祖宗,我错了,我错了!”
痛苦的尖叫声夹杂着皮开肉绽的细碎声,在寂静的暗室断断续续地响起。
一旁的小六看着都疼得慌,搓着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妈呀,三哥狠起来这么可怕的吗?!
穿着一身暗色唐装的裴瑜宁低着头,刚下楼梯,就听到那惨烈的叫声,瞬间头皮发麻。
连声都没敢出,小幅度地凑到小六身边,“咱们真有三嫂了?”
原本看见群里的消息还认为是玩笑话,现在看来,名副其实啊。
要不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老三这个笑里藏刀的狐狸怎么可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六瘪着嘴,晃着食指,“难说,我上次去瞧了,两人估计都没说明白呢,不过三哥肯定是有点在乎的,你都没看见,那天三哥有多温柔,我的天,他还公主抱!要搁在以前我打死都想不到三哥会公主抱。”
盛立勋抽累了,把鞭子随地一扔,抬脚就往管不住嘴的小六屁股上踹,“嘀嘀咕咕说个什么呢,人都放在你这么多天了,连个有用的消息都问不出来!”
“嗷,三哥!”小六捂着屁股,连窜带蹦地往角落里躲,“我咋没问,不都问的清清楚楚的吗,说是个女的,只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连面也没见过,实在不知道是谁。”
这么简单的话,骗傻子,傻子都不信。
盛立勋没好气地斜瞥了小六一眼,拉着椅子往光出气不进气的刀疤面前一坐,左手搭在椅背上,抬着眼帘,冷声质问,“究竟是谁指使你的?!这次再不说真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说的,搞得他客气过似的。
缩在角落的小六扫了眼带血的鞭子,朝天翻了个白眼。
裴瑜宁瞧着好笑,也拉了把椅子,往盛立勋身边一坐,“三哥。”
盛立勋没看他,仍旧盯着刀疤。
刀疤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现在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喘个气,都跟快死了似的,哑着嗓子,哀求,“三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我就是眼皮子浅,看她给的钱多,就没忍住动这个手,动手之前我是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
盛立勋冷笑,“有骨气,死到临头还不老实。”
他抬起双手,鼓了两下掌,小六会意,立即过去旁边的屋里拿了一个玻璃罐子还有一个麻袋来。
裴瑜宁眼神微凝,表情跟着严肃了起来。
刀疤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吞咽着口水心慌意乱,“那,那是什么东西?”
盛立勋嘴角微勾,邪魅一笑,“能让你说真话的好东西,小六。”
“是。”
小六嘿嘿笑了两声,下吧微抬,旁边竖着的黑衣人立即领会,将刀疤从十字架上拎了下来,架着他塞进麻袋里。
刀疤惊恐万分,“你们想干什么?!”
把玻璃罐子的盖子扒开,小六敲了敲瓶身,“给你介绍下我们暗屋的小宝贝,先好好打个招呼,过会儿才能玩得愉快。”
罐子里装得小宝贝是一窝蚂蚁,精神气十足地在里头爬来爬去的。
眼见着他拿着罐子往自己走过来,刀疤瞳孔猛缩,双腿发软,一个不稳,啪嗒,跪下了,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小六可怜地啧啧了两声,脚下的动作没停,拿着罐子就往他领口处凑近。
刀疤连滚带爬地往后翻一圈,“爷,三爷,我说,我说!”
这些玩意那是人能受得了的,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小六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卧槽,你丫的还真骗我!”
盛立勋淡漠地斜了他一眼,小六立马老实了。
他面冷如霜地看向刀疤,身上无形的气场迸发,“说。”
刀疤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是个叫李敏的女人,她估计是从道上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前两天出了五十万,让我去整个娘们,我就想着,一个女人不是顺带手的事,那五十万不要白不要。”
当初想得多美,他现在就得多后悔。
早知道是个不能惹的,别说是五十万了,就是给他五百万他也不敢干这事啊。
李敏?
没听说过这a市那个李家有个叫李敏的。
盛立勋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转身把丁毅叫上前,“去查。”
丁毅点头领命,“是。”
小六瞧了半天也没自己的事,又想到刀疤那个龟儿子竟然胆敢骗自己,还说什么不知情,一想到这,就气得不轻,晃着罐子朝盛立勋看去,“三哥,这人交给我玩玩?”
盛立勋居高临下地斜了眼跪在地上的刀疤,冷酷无情地用鼻息嗯了声。
他从不是什么善人,既然敢那么对阮秋,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