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不,别过来,别过来,六爷!”
刀疤身子紧绷,想要往后躲,被人拦着,无法动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小六拿着玻璃罐朝自己靠近,“啊!!”
尖叫声有些吵,盛立勋微微皱眉,折身朝旁边的房间走去,裴瑜宁紧跟其后。
刚进房间,裴瑜宁就没忍住八卦的好奇心,“三哥,群里沈凌炀那家伙说的真的假的?我们只有三嫂和小侄子了?”
他们八个从小一块长大,三头两天的聚个会,也就是成年之后各自继承了家业,才见面少了。
结果也是没想到,就这么几天没见的功夫,三哥连孩子老婆都有了。
“嗯,双胞胎。”想到家里的一大两小,盛立勋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裴瑜宁看得一愣一愣的,差点认为自己三哥鬼上身了,好不容易艰难地接受了冷漠如三哥也是可以温柔的事实后,又猛地听到双胞胎,顿时羡慕嫉妒恨,轮番涌上心口。
盛立勋找了个位置坐下,拧着眉回想起自己昨天说得那番话。
有点后悔,也不知道阮秋有没有往心里去?
自己那么说,她得有多难堪。
但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也够不留情的,什么随便自己找别人去。
那个女人会这么对他说话!
心里都快排练出一场舞台戏了,表面上仍旧冷漠的不行,内心越丰富,周身的气压越低。
本来还想八卦两句的裴瑜宁有些怂,悄摸地往后挪了一步。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铃声在寂静的暗屋有些突兀,盛立勋很不赞同地看了裴瑜宁一眼。
压根就没带手机过来的裴瑜宁连忙摆手,摇头。
见状,盛立勋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喂。”
他气压有点低,把司机吓得不轻,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敢继续往下说,“少爷,我刚才送小少爷们去幼儿园,阮小姐也跟着过来了,结果……”
司机大概地把在幼儿园门口发生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盛立勋眼眸一沉,“她现在怎么样?”
司机回道,“还有些回不过神,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听他这么说,盛立勋并没有放心,恨不得插上翅膀赶过去,可想到那天阮秋说得话,又有些气闷,语气冰冷能掉冰渣,“你先带她回半山别墅。”
司机应了,“那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立勋有些不耐烦,“这个你不用管,开车的时候注意着点。”
本想直接把电话撂了,临了没忍住又补了句。
挂了电话后,盛立勋俊美紧蹙,手中把玩着手机,扯了扯衬衫领口,语气有点焦躁,“冷气坏了吗?怎么那么闷?!”
刚泡完茶的裴瑜宁扭头看了眼正常运作的空调,木着脸啊了声。
盛立勋也不用他回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丁毅呢?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果然,这段时间就是过的太安逸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你,去催一下。”盛立勋转眸看向慢条斯理喝茶的裴瑜宁。
茶杯刚送到嘴边,裴瑜宁连喝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打发了出去,本想着反抗,看他那副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出去。
二十分钟后,盛立勋脸已经彻底黑了。
好在这个时候,丁毅喘着粗气及时地跑了回来,“少,少爷,资料查到了,李敏,阮小姐的高中同学,高中时期和班里同学关系普通,大学毕业后和同公司的同事结婚,现在刚生完第二胎。”
他一边说话一边咽吐沫。
盛立勋听了半天也没听见有用的东西,“说点和阮秋有关系的。”
本打算伸手拿茶杯的丁毅默默地又把手收了回来,“她丈夫年前借了高利贷,家里房子都卖了,到处跟亲戚朋友借钱,结果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笔巨款。”
盛立勋抬眸看他,“就这些?”
他的眼神冷酷,大有种再这么继续说些废话,就灭了他的意味。
丁毅不敢再卖关子了,老老实实地连盘托出,“还查到高中时期李敏和林雅莹的关系不错,前两天有人在咖啡馆碰见过她们。”
按照这么说,那笔钱很有可能是林雅莹给李敏的。
林雅莹?又是她。
盛立勋按在桌边的手逐渐收紧,眼神冷厉。
趁着他沉默的片刻,丁毅眼神充满喜悦,刚打算伸手去拿茶杯,突然从旁边飞来横手。
小六拿了茶杯,哐哐地往嘴里灌,未了还发出满足的叹息。
丁毅,“……”
裴瑜宁浅笑,又转头去看盛立勋,“三哥,现在怎么办?我去把那个叫林雅莹的女人绑过来?”
盛立勋仍旧在沉默,沉默了至少半分钟,才薄唇微启,“再等等。”
阮秋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哭泣泣的女人,她那么坚强,自傲,亲手解决仇人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盛立勋食指尖轻敲桌面,面无表情地无言了一会儿,才站直身子往外走去,“丁毅,回半山别墅。”
丁毅表示很累,很乏,很不想说话。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麻木地像座石雕,同手同脚地往外走。
裴瑜宁也跟着站了起来,浅笑着问,“三哥,有空,我能去别墅见见我两个小侄子和三嫂嘛?”
快要走到门口的盛立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现在还不是三嫂。”
裴瑜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而密的睫毛微垂,遮住了眼底的千丝万缕。
小六傻不楞及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戳了下裴瑜宁,“现在还不是啥意思?”
裴瑜宁收敛了所有情绪,跟看白痴地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下唐装的下摆,施施然地也离开了。
徒留下小六一个傻傻看不清真相。
回半山别墅的途中,手机在盛立勋手中转个不停,他垂着眸双眼盯着侧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红绿灯口,车子停下。
他才换了个姿势,把手机解锁,拨出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对面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