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武备志——茅元仪

茅元仪,字止生,号石民,又署东海波臣、梦阁主人、半石址山公,归安人,文学家茅坤之孙。自幼喜读兵农之道,成年熟悉用兵方略、九边关塞,曾任经略辽东的兵部右侍郎杨镐幕僚,后为兵部尚书孙承宗所重用。因战功升任副总兵,治舟师戍守觉华岛,获罪遣戍漳浦,忧愤国事,郁郁而死。目睹武备废弛状况,曾多次上言富强大计,汇集兵家、术数之书2000余种,历时15年辑成《武备志》,对后世影响较为深远。

茅元仪,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祖父茅坤是著名的文学家,父亲国缙官至工部郎中。在家庭的熏陶下,茅元仪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尤其喜读兵、农之作。成年后又熟谙军事,胸怀韬略,对长城沿线的“九边”之关隘、险塞,都能口陈手画,了如指掌。

正当茅元仪立志报国之时,东北建州女真族崛起,其首领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立后金政权,自称金国汗,建元“天命”。两年后以“七大恨”为借口,兴师攻明,辽东战火纷飞,战乱屡起,明廷阉党弄权,国运衰落,军队战斗力低下,战败的消息纷纷传来,举国为之震惊。茅元仪于焦急忧愤之时,发奋著书立说,刻苦钻研历代兵法理论,将多年搜集的战具、器械资料,治国平天下的方略,辑成《武备志》刻印。

自此以后,这位年轻学子声名大振,以知兵之名被任为赞画,随大学士孙承宗督师辽东,与同僚鹿善继、袁崇焕、孙元化等人一起,在山海关内外考察地形,研究敌情,协助孙承宗作战,抵御后金的进攻,并到江南筹集战舰,加强辽东水师,提高明军的战斗力。在孙承宗指挥下,明军在辽东收复九城四十五堡,茅元仪也因功荐为翰林院待诏。

由于阉党魏忠贤专权,孙承宗被排挤去职,茅元仪也随之被削籍,告病南归。朱由检即帝位,随后杀魏忠贤,阉党势力大落,茅元仪即赶赴京城,向新帝进呈《武备志》,因被权臣王在晋等中伤,以傲上之罪,被放逐到定兴江村。后金骑兵直扑北京,孙承宗再度受命督师,茅元仪等数十骑,护卫孙承宗,从东便门突围至通州,击退了后金军的进攻,解了北京之危,茅元仪因功升副总兵,督理觉华岛水师。不久,又被权臣梁廷栋所忌而解职,又受辽东兵哗之累,遣戍漳浦。之后,辽东军情复又紧急,他请求效死勤王,遭到权臣阻挠,悲忿纵酒而亡。

元仪文武双全,曾纳秦淮名妓杨宛、王微为妾,时人称:“年少西吴出,名成北阙闻,下帷称学者,上马即将军。”家富藏书,并与曹学佺、董其昌、汤显祖等学者和藏书家往来颇密。编撰有《九学十部目》,分为经学、史学、说学、小学、兵学、类学、数学、外学。茅元仪能够以学术为分类标准,开目录学研究之新,刻书亦多,自编自刻有《武备志》240卷,被后人称之为“军事学的百科全书”,刻宋、元、明人著述10多种,一生著述宏富,有《武备志》、《督师纪略》、《复辽砭语》、《石民四十集》、《石民未出集》、《暇老斋杂记》、《野航史话》,《石民赏心集》、《谕水集》、《江村集》、《横塘集》等六十多种,数百万言。但因屡遭禁毁,散佚较多,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者,当首推《武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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