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泪?”
听闻此话,丧脸男整个身体顿时僵了下,表情明显带着错愣,话到嘴边却停止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而此刻江洲则是一副表面很淡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实际内心早已如同万马奔腾,就像在一片空旷的大草原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草泥马的,给我催泪这异能有啥用啊?
受到【催泪】效果,丧脸男双眼饱含着晶莹的泪水,只是他缓缓举起枪,瞄准着江洲的脑袋。
只见他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你的异能,只是这种戏剧程度的话,接下来的旅途会很难的。”
“可怜的家伙,希望你起码可以学会【同调】吧,或许对于你这种效果或许不错。”
“同调?”
听闻此言,江洲通过微弱的灯火观察,竟发觉丧脸男手中的枪在他白色风衣下轻轻的旋转着,空气中仿佛扩散而出一阵阵涟漪。
顿时,江洲浑身一僵,内心突如其来升起一股对他的恐惧感,接着浑身忍不住不停地打寒颤,连同鸡皮疙瘩冒起。
隐约间他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周围,在黑暗中仿佛有数不清奇怪的视线,锁住定住了自已,仿佛预感到只要自已动弹一下,就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丧脸男身体周围的空气逐渐蒸腾起来,泛起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此时,丧脸男的眼睛竟然停止了流泪。江洲隐约感觉到,自已所使用的【催泪】似乎被什么所抵消了。
半晌,江洲脸色一变,脑子一转,突然带着谄媚讨好的表情说道:“大哥,这就是【同调】吗?小弟我真是大开眼界。走过天南闯过北,认识大哥不后悔,不服天不服地,就服大哥这实力...”
顿时,丧脸男睁目结舌。整这一死出?
江洲眉峰一蹙,严肃道:“请相信我,我所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废话”
此时,丧脸男也不禁被江洲这一顿吹捧弄得一时之间呆成泥塑木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丧脸男看着江洲似乎有些失望。
忽然,丧脸男突然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邪魅般翘起嘴角,带着打趣说道,“这个时候,你在这里合适吗?”
“嗯?大哥,我这人没有什么合适,就是适合。”江洲继续一脸讨好的表情说话,内心却如丧考妣。
这丧脸男是怎么回事?一看就像人们常在口头挂着的那一类妖孽变态。他那笑容分明就把我当玩具看待。不行,我要想办法拖一拖,找有机会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不然我肯定会被他弄死的。这里究竟是哪里,逃跑之前也需要摸清楚这个男的异能才是万全之策。
丧脸男似乎隐约猜到江洲在想什么,笑容在他的唇角悄然绽放,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同蛇信般透着一股子玩味与算计。
只见他扬眉,慢悠悠说道:“东临要变天了,而你还种闲情留着这里陪我。要知道,你的姐姐此刻正处于惨绝人寰的地狱,想必她们现在每时每刻都活在窒息和惊恐中,而你却仍对此一无所知。”
“姐姐?”
听闻此言,江洲一愣,接着内心深处似乎某种禁忌被侵犯,眼瞳瞬间充满了血丝。
他手掌的灯仿佛也感觉到江洲愤怒的情绪,如炸药般的燃起,浓烟伴随着灯芯的火焰直冒三尺。
此时此刻,所有一切名为冷静的词语都被江洲抛到脑后了。
“你这什么意思?我姐姐怎么了?”江洲直勾勾盯着丧脸男,话里多了几分认真。
“看吧。”
这时,一张纸轻飘而落,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
......
......
不知为何,东临城突然出现了很多黑色的不明生物,它们一时之间破土而出,数之不尽。
它们的手臂都长着红色带紫的弯镰,腿部的肌肉都异常发达,有着人类大小的体型,身体结构像是变异的螳螂。
只要看到人类,它们就发了疯似的扑过去,砍杀肢解后还不忘蚕食人类的尸体,画面甚是惨不忍睹,简直如同一面倒的屠杀。
某处炎炎烈日,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和牵着个十多岁少女在街巷内奔跑。
那六岁小女孩正害怕地嚎哭,她的声音引来越来越多的怪物注意,有的怪物已经仰起头,放下了地上刚吞食了一半的新鲜肉体,扭回头看向传来哭声的巷子深处。此时她们的处境情况极为不妙。
那二十来岁的女人知道这样子迟早会被发现,而且以那些怪物发达敏捷的能力肯定转眼间就能追上。
所以女人内心很是害怕慌张,但是看着怀中哭泣的小女孩,还有那死死抓伤自已手却浑然不知,脸色苍白如雪,满脸写满恐惧的少女。
这时,女人内心突然做了某个决定。
她把怀里的小女孩轻轻放在地上,抚摸着小女孩柔顺的瓜皮头发,眼眸中充满不舍和温柔。
“诺诺,乖,别哭,会没事的。”
“呜呜呜~姐姐~好怕,怎么办?”小女孩哭得泪带梨花,一旁的少女从惶恐中回过神来,顿时手指感觉到有点湿润,看了过去整个人脸色更加苍白,急忙松开自已抓伤女人的手,满是内疚。
女人对此并不在意,眼眸中满是柔和,扭头对着少女说道:“桃桃,帮姐姐看好诺诺,你们朝着这条巷子一直跑的话就能到好不好。”
“姐姐,我...我不行,我...我腿发抖,你不在的话...我不行的。”
少女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女人紧紧抱住了少女颤抖的身体,又充满不舍的放开,说道:“桃桃,姐姐相信你可以的,虽然别人看不到,但是姐姐知道你一直很坚强,如果遇到洲洲,一定也要把他也带上。”
“走吧。”女人温柔的亲了下小女孩跟少女的额头,扭头不再看她们,眼眸带着坚定,跑出巷子,吸引住这些怪物的注意。
接着,女人很快被追上的怪物所淹没,身体四肢被扯断、撕咬……
忽然,某间屋子里的一个女人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被惊醒,看着四周,扑扑胸口,不禁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看了看时间,女人于是便起床。
她起床煮了早餐,然后收拾房子,洗衣服干家务,忙碌了好半天后空闲之余坐在靠窗边的床上,托着香腮,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看了眼还在床上熟睡的两个妹妹,又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标准的鹅脸蛋,弯弯的柳眉,亮晶晶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樱桃般小嘴,配上白皙水嫩的肌肤,她有着纯天然极高的颜值。
朴素的衣服并无法遮挡她魔鬼的身材,双峰挺拔,柳腰纤细,美臀挺翘,双腿修长而笔直,玉足白里透红,宛如一对美玉被镶嵌到挺老款的拖鞋上,格外诱人。
她叫陶语初,今年20岁,父母自幼双亡,家里日常生计全靠她维持。
家中有两个妹妹,一个叫陶芷诺,今年才6岁。还有个15岁的妹妹,叫做陶桃。这一带人们都叫她们陶家三姐妹。
另外,由于某种缘分,她们家收留了江洲。
此时,陶语初透过窗户,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她往窗外眺望,隐约听到街上人类惶恐和尖声呼救。
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楼上,有几个女孩正在被追赶。
陶语初想到刚才的梦,微怔,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略一迟疑,心急之下随手抬起一盆才刚浇过水的花盆,往楼下砸了过去。
“砰”一声,花盆并没有砸中那个高大的黑影,因为很明显在扔下的过程中陶语初犹豫了下,花盆只是砸在阻挡黑影和那几个女孩之间。
这时,那高大的黑影不知为何放弃了追那几个女孩,反而像是被她那盆花吸引住了,扭头看着她,然后一跃,破窗而入!
不知过了多久。
陶语初只觉得自已的头发被人连根拔起,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属于自已的了。那种刺痛的疼,让她发出阵阵哀嚎。
锋利的刀刃,刀刀见骨。
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地窜入鼻间,她拼命的求饶,但四肢却被死死地钉在地上,每挣扎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
此时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强睁着眼,看着躲在床底下被两只手死死捂着嘴巴不让发出哭声的诺诺,还有浑身颤抖脑袋不停摇晃,面色苍白的桃桃。
直至确定怪物并没有发现她们两个躲在床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嘴唇微微抖动,似乎说了些什么,终于疲倦的感觉涌上她的大脑,她渐渐闭上眼。
......
......
“不!!!”
江洲看到这一幕,整张脸扭曲得可怕,眼睛充满了血丝,痛苦的嚎叫着。他手中的那盏灯,似乎感受到他的愤怒,烧的极其旺盛!
“哟,哟,再来点,再来点。”丧脸男迫不及待的看着那盏灯,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放我出去”
江洲眼睛已全然通红,似乎即将要失去了理智。
“这个空间可不是我的,反倒是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闯进来才对。”
“那你去死吧!”江洲用力一蹬飞起,宛如猛虎下山。
丧脸男一副从容不迫,手中的枪对着正面迎来的江洲就是一枪!
江洲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十几米远!
“真是直接,现在的年轻人。”丧脸男嘲笑中却略有失望。
江洲捂着受伤的身体,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催动着手中的灯,对准丧脸男。
“没用的。”男人话刚落下,身周空气肉眼可见的泛起圈圈涟漪,似乎抵挡了什么。
“如果你没有掌握【同调】的话,你的能力是无法对我产生作用的。”
“同调同调的,我才刚觉醒能力,难不成小爷我还能一步登天,你觉醒第一天就能【同调】?”
“呸”江洲随口吐一口血水,提着灯再一次冲了过去。
“真是顽固的家伙。”男人身上泛起的空气涟漪一圈又一圈扩散。
“咚”的一声嗡响,江洲感受到心脏像是突然遭到沉重的锤子锤击一下,十分难受,四肢变得有点僵硬而缓慢。
江洲狠下心咬着牙,哪怕脚步缓慢,也要一步又一步向前踏去。
“冥顽不灵的小家伙。”男人手中的枪肉眼可见地聚集着吸收着光点,整把手枪明亮耀眼,发出璀璨的光芒!
“去死吧!”江洲也终于走到男人跟前,直接拿捏着整盏灯对着男人的头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江洲感觉到身体受到一阵强烈的冲击,但是突然间,那股冲击就像遇到什么被消融了,那股压力随之消失。
在丧脸男视角看来,江洲那盏灯似乎抵消了他枪射出的能量,只见他拳头握着灯火,打穿了自已周身的领域,等自已错楞回过神来,眼眶竟重新饱含泪水。
丧脸男连忙伸手一挡,瞬间空气中凝成一道空气墙。
但是江洲的拳头握着那盏灯,仿佛像是打破了什么似的,然后直接砸中丧脸男的脸上,他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水面映射的那个少年,那闭着的眼睛,隐隐跳动了下。
于此同时,似乎受到一股力量的牵引,突然间,江洲消失了!
江洲从这个封闭的空间彻底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丧脸男狼狈的在地上爬了起来,想到刚才被砸飞的一幕,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正义,居然被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砸飞了,想必谁也想象不到你这狼狈的样子吧”
丧脸男冷哼一声,扭过头看着空间突然出现的一个陌生人,沉声说道:“节制,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吗?”
陌生人沉默了下,说道:“刚刚不是我放他出去,而且哪怕是做到【同调】,也无法打破你的盾和我的房间。”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心知肚明,他的能力也就仅仅只有灯才对,不可能有什么奇迹的。”
“可是奇迹就是这么发生了,而且,这家伙似乎有点动静了。”
男人微微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沉睡的少年。
......
......
江洲,突然出现在了那个小房子里。
他第一眼,就看到陶语初倒在一片血泊之上,那个怪物正举着镰刀,似是想要把她肢解。
“你大爷的!杀了你!!!”
愤怒的江洲双眼早已布满血丝,青筋爬上他扭曲可怕的脸。
于是,他在房间的墙壁上,拿起了挂在墙上那副熟悉的弓具,搭上箭,举了起来瞄准那个怪物,仿佛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拉了个满,宛如黑夜里那一轮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