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越系统已开启,如需关闭,请订阅全。
时光重启23
桐桐走的可利索了!林家这边好些亲戚都顺势起来走人了。这婚事到这儿人心里能不犯嘀咕吗?
她走的利索了,王家这婚礼还得办。娘家亲戚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钱艳群的娘家人,婚礼得走完流程嘛。王家别管咋说,捏鼻子认下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当然了,这会子也在这里看热闹呢。
也别看了,王家的亲戚入席吧。
好嘛,人家婚礼照样举行,把金家和郭家撂在空里了。郭家之前冲到前面,这会子嫌弃丢人了,散了。也不指望金家招待,人家也招待不着郭家对吧?
可金家本身的亲戚是通知了的,然后村里的村外的,金保国的朋友遍布,别管多忙,都抽空来了。结果事情成了这样了,怎么办呢?
叫大家饿着肚子回去?
不像话呀!
别的先不提,咱得把面子的事给兜住了。于是四爷找饭店的老板,现在这边这样,席面肯定有剩余的。也别管丰盛不丰盛,凑齐了能端上来就行,“我叫人借桌子借凳子,就在院子里门口摆席面,菜不够拿主食凑齐,别叫人饿着肚子空等。”
四爷安排这事,杨碗花很不高兴。闺女死犟在这里不走,她又被卢淑琴打的够呛。这些年她是养尊处优,也不种地,男人养着嘛。卢淑琴是啥活都干,手上可有劲儿了。头发被扯下来一大撮子,脸上都抽的火辣辣的,嘴角都流血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连自家姐姐都被那野丫头打了。
郭家给自家闺女出了一半的头又缩回去了,金保国不给自己出头,亲儿子这会子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就没想过安慰她这个当妈的一声。
真的特别委屈。
四爷跟这边商量好了,这才发现这边还没走。
没走干嘛?
不嫌弃丢人呀!
四爷就催了,一催杨碗花就更生气,“你没看见你妈的脸吗?”
看见了,但至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四爷并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桐桐站在凳子上,四爷是真没看见谁跟谁怎么动手的。只在最后看见桐桐确实是打了杨家大姨了。
他离的远,但知道桐桐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抽这位大姨。而且,这个大姨金家从老太太到金嗣明好似都不怎么热情,今儿来的挺早,但是金保国一眼都没扫就路过了,只当没看见。金保国这个人,不是实在惹着了他了,他是不会如此的。
哪怕没有记忆,他对此人也热情不起来。
杨碗花不依不饶,想叫儿子出头。
怎么出头?把桐桐好不容易摁下去的事再挑起来,几家混战,打死打伤几个就好了?
四爷也没说不管,只道,“先回,回去慢慢说。”这自来打架,不掺和桐桐这样的外挂的话,那都是互伤。你挨打了,对方只怕也没落好。这事不能粗暴的判断。
但这边正说话呢,那边郭金凤看着里面的一对新人越看越气,越看越难受,直接把外面谁扔的木棍拿起来,也不打人,就直接朝席面桌子上砸。那边的凉菜刚上来,就被棍子打的汤水碟碗飞溅,热菜没上来,倒是没烫了的。不过是菜上的油啥的,都蹦到人身上了。还有那碟子茶杯啥的都是瓷器,碎片伤人呢。
里面顿时乱了,大人叫,孩子哭的郭金凤的棍子舞的呼呼的,砸的乒哩乓啷,“我叫你们吃!我叫你们吃!”
四爷当时就恼了,这瓷片飞到谁家孩子的眼睛里怎么办?
他三两步的过去,抬手就夺了对方的棍子。拎着对方的后衣领转身就走。郭金凤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短腿不停的踢腾着,往四爷身上踹。
四爷没搭理谁,直接就走。
杨碗花也不犟着了,紧跟在后面,“把你姐放下!快把你姐放下我的天啊!你摔着她怎么办?”
一路上人家就跟看西洋景似得,四爷从来都没这么丢过人。
金家这边还有好些人在门口呢,到了地方四爷将郭金凤随手往地上一扔,杨碗花都急了,“你摔到她了。”
四爷扭脸看她:“我之前怎么听说这还陪嫁门面房带院子说郭家的院子得给陪嫁过去,什么意思?谁家占了郭家的院子?”
这是四爷刚才跟掌柜的商量给这边送席面的事,王家那边的亲戚在后面嘀嘀咕咕他听到的。
但前两天,金嗣明跟郭金凤吵起来了,为了网吧归谁的事的时候也提到了铺子和院子。
郭金凤说网吧占的门面是郭家的,该她管。金嗣明当时气结,不好接话。但是老太太不乐意干了,当时老太太怎么说的,她说:“碗花,你咋跟孩子说的?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是你说把郭家的院子一并盖起来,以后两儿子,一个儿子一院子。保国不愿意要郭家那边,说是把东邻这边的房子给买了。也是两院子一起盖。”
东邻现在也都是空着的,人家在省城,不回来了。
老太太就数落杨碗花,“是你死活不愿意!又说人家东邻的风水不好。结果一样的院子,买人家人家要价八千,买郭家那边的单给你了一万五。你把钱收了,那院子就姓金,跟郭家可就没关系了?咋了?我金家自己的铺子,咋你闺女嘴里,成了郭家的东西了?现在房也盖了,啥都拾掇好了,不姓金了?”
这是当时争铺子说的话。
可家里应该谁也不知道,杨碗花跟媒人说那一院子是郭家的,要给女儿陪嫁的。
你说这事闹的之前为了个铺子,姐弟俩就闹了一场。她还不吸取教训,要真把一院子街面房不清不楚的那么给出去,郭金凤和金嗣明还能处不?
这是给亲生的孩子之间下蛆呢!
当然了,大概杨碗花就那么跟王家一说,等真结了婚未必会真给。可那时候不给,王家可不答应。闹不好就是对簿公堂。
这又是何必?
金嗣明不算是不懂道理的孩子,他是没念大学,也吃不了当兵的苦,然后给找了个民办学校,念三年大专那种,学的就是计算机。去年开始实习发现不好找工作,去给人家到电脑城当产品推销员去了。结果发现推销这一行不挣钱,这孩子又瞄上旧电脑市场了。有些人卖有些人买,反正得自己上门去收购,回来再卖。这么一来二去呢,干了大半年,除了自己开销的钱之外,剩下的钱都换成这种二手的电脑了。低价一点一点的收购回来的。回来就弄了这么一个网吧,在现在还比较稀罕,一天到晚的,没空着的机子,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网。这可不少挣钱。
铺子是家里的,电脑是人家孩子折腾回来的,网线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弄好了这边能运营了,别管家里的谁帮着收费就行。这小子还不停的往城里跑,收旧东西。他发现把旧货重新翻新之后再卖,很有市场。尤其是出门打工的越来越多之后,那些换个新壳子之后的电视,重新喷漆包装的旧家具之类的,卖的很好。他得空就去弄那个。然后不知不觉得,家里的网吧被占了。问郭金凤要这段时间网吧的收入,也说了,咱姐弟俩五五分账。你给我看店,我分你一半。结果郭金凤不干,说了,店是她的,铺子是郭家的。这可把金嗣明气坏了,杨碗花劝小儿子,“你姐快嫁人了,嫁了人就好了。”
行!金嗣明忍着没闹,但金凤这当姐姐的结婚他也没出来,显然是生了大气了。
如今好了,都不知道杨碗花把这一院子许出去了。这婚事闹的,以后很长时间都议论纷纷的,她把一整院子给郭金凤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王家那边肯定传的到处都是。等将来金凤真嫁人的时候你要是不给,你看郭家闹不闹,肯定会出来给郭金凤撑腰的,还以为霸占了郭家的产业呢。
四爷回来的第一天,老太太就说,那边的院子空着也没装修,是为了留着给大孙子,也就是现在的他娶媳妇的。
那这话现在不说清楚,回头得有人跟自己和桐桐打官司。
这事金保国一听气的差点背过气,这事要是自己不知道,将来也不把院子给人家,那外面的人不得骂自己占人家寡妇的家财呀!
气的肝疼!但想想,也不是自己的闺女,房子盖了这个亏咬牙认了。但之后再多,再像是叫我像是这次一样给你操办婚事,那是万万不能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把郭家那边的兄弟叫了好几个,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给说清楚。当时怎么说,现在是怎么说的。但如今这个情况,这个院子我们也不敢要了,我呢,也养了金凤一场,这院子彻底的给金凤,回头隔间墙就砌起来,打今儿起,这孩子跟我再没关系。
杨碗花面色大变,这是金保国这次是真的生气的那种。
可郭家那边却觉得好,郭家大伯还提议,“我兄弟这一房,不能没有根。只金凤这一根苗,回头招赘,也算是继承香火。”
但郭金凤不敢独门独户的过日子,她求助的看向母亲。
可杨碗花知道,再不能说话了,再说话俩儿子都得离心!
然后因为两家都有事,这次回去见面怕是还有些难。不过事情完了,四爷估计能在省城多呆几天。因此林雨桐心情还不错。
国庆前一天,桥桥还在上课,等着桥桥的话,差不多只能坐最后一趟车回去了。
白天收拾收拾东西,林雨桐趁机给卢淑琴再做做美容,然后换了林雨桐给特意挑的衣服,等桥桥一回来,这就能出发了。
辗转到县城的时候都六点半了,再倒车回家,都晚上七点半之后了。
秋天这个点都黑透了,晚上带着凉意。街上还是很热闹,路过金家门口的时候,卢淑琴不由的低了头,那边灯火通明敲锣打鼓的,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是金保国在嫁他的继女。
林雨桐和桥桥一路岔开话题,说在哪里买院子盖房子的事,这就到了家。
结果到家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压根就没隐藏这惊讶,很吃惊他们会回来似得。
林有志打眼色,“回来了,国庆了想着也该回来了。”拉了卢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桥桥把给二老买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们洗洗就过来。”
二老好像真当是放假回来的。
卢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结婚吗?嫁衣都买了我看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怎么了?”
林有志嘘了一声,“老大两口子没法说!爸妈压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围都没人知道。还是你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之后,我才过去问的。大嫂说,这事边走边看,也没说着亲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两人不叫我跟谁说棉棉准备结婚这事,我也就没说反正就咱们自己知道,我寻思着是不是从省城回来,两孩子又出了变故了。但现在也没说结,也没说不结不过看现在这样,怕是不成。”
“那你早该跟我说呀!”卢淑琴就道,“这来回折腾的。”
“我这不是也想你回来一趟嘛。”
“那你去城里不一样见面。你去城里是来回一个人的车费。我们这一趟,顶你跑三回了。”
林有志就笑,“我这不是不知道老大两口子打的什么主意吗?万一要是突然说结婚,你们又没回来,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还不是孩子都生出来了,才告诉咱们的,这孩子做满月跟结婚放在一天”
桥桥哧的一声笑出来了,“反正我大伯总有邪办法,当年不就是给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妇,愣是叫我雨柱哥拐着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来,生下来了才告诉人家娘家的。”后来,这婚事就成了。那边不仅没要彩礼,娘家怕闺女过不好,还添了许多东西。
因着有这个前车之鉴,林有志也不知道该咋准备了。
然后第二天林雨桐还没起呢,大门叫被敲响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面可大的声音喊呢,“爸!妈!赶紧的!起来了,一会子亲戚就上门了。”
上门干啥呀?
老太太开了门,“咋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寿六十六吗?六十六,得提前过寿,我昨儿跟亲戚都说了,今儿都来,给我爸过寿。”
老太太气的呀,“哪有这么办事的?”
“过寿还得挑日子呀?跟国庆同一天,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里还稍微舒服了一点,觉得抽空给大儿子做活,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刚好昨晚上二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回来给买了衣裳,还怪合身的。她心想着,怕是两儿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儿媳妇带着两孩子那么晚了回来,连衣服都买了。这是大儿子办寿宴,二儿子买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书嘛,负担重,出点是个意思就行。
老头儿不高兴,老太太还说他,“亲戚来了就高高兴兴的,难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两口先去斜对面大儿子家,留下四口在家里面面相觑。但改成寿宴了,那就寿宴吧。洗漱好,锁了家里的门,都朝大伯家去。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不见棉棉。
林雨桐不爱在外面应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结果没见林雨棉,只林雨桃在屋檐下站着。林雨桐一过去,好像那间屋子的窗户一下子就关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面招待客人,后院你别管。”
这是闹什么鬼呢。
亲戚来的不少,但街坊邻却没人。一是老人过寿,人家用不着来。二是金家今儿嫁女儿,都奔着那边帮忙去了。
很多亲戚林雨桐也不认识,刚好林小姑拉着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里怎么住的之类的话。林雨桐也没瞒着,“主要还是看心理医生,为我妈的病的。这个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怕这些孩子没轻重,再给把家给拆了。
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点了。十二点开席的话,这个点得入席了。家里没见准备,没见流动餐车,那就是在外面的饭店定了席面了。
林小姑看时间,“我催你大伯母去,没啥事就赶紧开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还能干一晌的活儿。”
结果大伯母一个劲儿表示:“不急!不急!开席别跟那谁家给冲了!”
那也对!
林小姑正说去街上买点啥,别叫大家饿着了。结果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一辆贴着大红喜字的面包车停在了门口,从上面下来一腼腆的小伙子,西装革履,胸口佩戴大红花:“爸妈,我来接亲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么亲呀?这谁呀?咋进门就喊爸妈。
这边还没回过神来呢,后院厦房里桃桃扶着棉棉出来了,棉棉一身嫁衣,手里拿着两个红本本,是结婚证。她把结婚证扬起来,“我们领了证了,今儿办婚礼。借着我爷爷的寿宴”
那新郎赶紧道:“对!对!今儿两喜事一起办。”
不是!事不是这么办的吧。
接亲你这新郎官一个人来的?
这目不暇接的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来了,在门口摆开,点燃,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然后喊里面:“那就赶紧上车吧,别错过了吉时。”
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新郎新娘上了车了,连老两口都被塞到车上,大伯母吆喝,“走!不远,就街面上包的席面。”
林小姑拉了大伯母,“大嫂,是棉棉这对象你不乐意,这死丫头自己偷着领证了?”
大伯母顾左右而言它,“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她姑,这事得往下办。”
那都领证了,那不得糊里糊涂的办还能怎么办?
林雨桐这时候的想法是,估计男方人不不同意。女方这边是单方面给女儿女婿结婚的。
当然了,这会子亲戚们不这么想,只以为是女方这边也不乐意,是家里的女儿非不听话。大家都觉得人家主家这会子挺难堪的,也没人问。走走走!吃喜宴嘛!跟寿宴也没差什么。
往过走的时候,林雨桐还有心思给四爷发短信:今儿婚宴结束了,就能走吗?
四爷哪里走的了?
家里敲锣打鼓的,提前两天都热闹开了。今儿这亲朋好友的都来了,他陪着老祁这样的客人在里面坐着呢。约好的十一点结亲的,结果十一点半了还不见人。打发了几拨人过去催,只说快来了,结果还不见。媒人一去不复返,到现在都没给回信。
杨碗花穿着大红的旗袍,刚烫的头发,又在外面喊四爷:“嗣业,嗣业。”
四爷又得出去,杨碗花叮嘱,“你过去看看,要是之前要求的那些都没准备好,那就别折腾了。再不敢耽搁了。”
其实也没要过分的!
跟一般人家嫁女儿没什么不同。那边给了八千八的彩礼,这边直接回了六千六,还带各种的家电,能陪嫁的都陪嫁上。那边有啥要准备的?
不是杨碗花不想争气要多点,实在是郭金凤长的确实不怎么样,大概是对方随了亲生父亲,说她其貌不扬都是夸赞。一米五的身高,上身长下身短一点也不像杨碗花这个亲妈。这亲妈也知道闺女配不上人家,因此对男方特别宽容。
行吧,叫四爷去了,四爷就去了。结果还没出门,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正是打发去问的一个小伙子,这人还没进来了就喊:“赶紧的,去看看吧!王军胜那小子跟别的姑娘都领证了,刚才人家开着车,偷着接新娘去了。如今都开席了!”
啊?
这么多客人在当场,被人来了这么一下。杨碗花几乎快疯了,脚下带风的刮过来,“跟谁家的姑娘结婚了?还要不要脸了?”
四爷就注意到报信的一脸为难的看金保国,他心里顿时了然:杨碗花为女儿精心挑选的女婿,被林家给截胡了!
那林家要是老二家吧,也还行。老二的日子不好过,但人很可以。吃苦耐劳,对谁没歪的邪的,卢淑琴虽然脑子有点那个,大家背后议论,但人家也没招谁惹谁对不对?大家还是乐意交好的。只这林家老大,不能提。提起来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连个一般的娘们都比不上的人。
没人爱打交道。
给老爷子过寿,来的都是林家的亲戚,拢共也没几席人。
本该说两家凑一块今儿店里都不忙的,但这不得考虑金家吗?王家娶的是郭家的女儿没错,但郭家的女儿从金家的门里出嫁,再如何是金保国的继女,出的是金家的门子。大家伙看着金保国的脸面,那必然是要到的。也愿意过来吃席面撑场子。这种情况下吧,男方你说你定了三十个席面。呵呵!够个屁!都不够坐金家那边一半的人了。
要知道,金保国虽然没有亲兄弟,但金家可是大族,七八房人。这关系套着关系,再加上本来的人缘好,整个二村,不说全来,估计八成的人家得上门。哪怕一家只来一个人,算算这得多少席口。
做这个买卖的,就得替主顾把底子给兜住了。因此他今儿是按照百十口席面给准备的。其中给林家的寿宴只预备了七八席。
结果先来的是林家,但一对新人却是王家的儿子和林家的闺女。
哎呀妈呀!出事了!他现在都顾不得担心多准备的那么些食材浪费了怎么办,他怕打起来他这店得被砸了呀。
赶紧叫人给王家报信去:你家两口子是吃干饭的,他妈的能弄出这样的事来。你儿子要是不愿意跟金家的姑娘结婚,你倒是早说呀!这猛不丁的脑子被狗吃了。
王家也懵的呀,儿子除了之前说亲的时候强烈的反对的,甚至绝食可最后不是也妥协了吗?再说了,人家亲家母说了,金家是两院子连在一起的,但原本就有一院子是当初郭家的房子。是她带着孩子嫁到金家了,但房子还是郭家的,郭家这一房又不是没后人,不是还有金凤呢吗?这结了婚,那一院子肯定要还给闺女的。
哎哟!那一院子从前到后,盖的可好了。前面是铺面,后面齐齐整整的堂屋厦房,只要一装修,就能住人。
那可是在街面上!
自家也是街面上的房子,但是南街远不如东街繁华。自家就是在自家的铺子里做生意的,这旱涝基本上收入都差不多,稳稳当当的不吃苦不受罪的。儿子娶了郭家的女儿,就能从金家要郭家的房子,白占一街面上的院子,不乐意才见鬼了。
嫌弃媳妇长的丑?丑怎么了?丑媳妇放在哪里都安心。
怕将来生的孩子丑?生了儿子像舅舅,看看杨碗花跟金保国的两儿子多体面的。就是丑也有个限度的。
这是事关子孙后代财产和饭碗的事,不答应也得答应。
然后慢慢的磨下来,儿子这不也答应了。婚事叫准备也准备,不太高兴,但也没言语呀。今儿早起一切都好好的,家里来客人了,他还招待了。快到十一点了,儿子突然说想起个事,说是新娘子要鲜花,他得赶紧去找找去。
可镇上也不是县城,上哪弄花去。
儿子说的信誓旦旦的,“老水库那边不是种着月季吗?我之前路过看见了,开的可好了,现在外面卖的那个玫瑰都是假的,那就是月季。我弄点回来用牛皮纸包一包算了”
那叫别人去!
“本来就不是买的,再叫别人去。被那边知道了,不上花轿怎么办?还得给红包哄她。”儿子是这说的。
也对!哪怕不是买的,是新郎自己摘的,哪怕是月季不是玫瑰,可看在新郎亲手摘的份上,估计也没事。这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属于年轻人的浪漫。
然后就放手让儿子走了,眼看着她开车往东头去了。回来一说,一院子的亲戚朋友不过一笑就罢了。
亲家那边来人催,她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
直到饭店那边来人说了,这才懵了。这会子想的不是儿子不好,想得是林家贼他娘的没谱了!我儿子敢那么去娶,你们咋还真敢就这么嫁呢?
没这么办事的呀!
老王家呼啦啦的跑去一群人,可真敢上手管的外人却没有。都是来看热闹的。
瞧瞧!这年月这样的热闹可不好找。
新郎妈黑着脸,上去就拉新郎官,“走!回去!在这儿干啥呢?”
林家大伯母叫钱艳群,半点也不尴尬。不仅不尴尬,她反而成了占理的那一方,她一把把亲家母推开:“干啥呢?有这么当爹妈的没?你不愿意?你当我愿意呀!要不是你儿子哄着我家闺女把结婚证领了,我能看上你们家?早前我们家小姑子给我家棉棉说人家了,人家家里挖掘机好几辆,人家那孩子一年十多万的往家里挣。不知道多愿意我家棉棉你还当你家是啥好条件得高攀还是咋的?可我再不愿意能有啥办法呢?”
她扬着手里的结婚证,“你儿子把我闺女哄着领了结婚证,肚子里都踹了孩子了!咋了?不认账了?大家来评评理,这是不认账的事吗?结婚证那是法律认可的。人家国家都认,你不认?你不认有个毛用?”
先摆了事实,然后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这当父母的,不得给孩子把事圆上吗?你儿子一来接亲,我家这死丫头结婚证一拿出来,我是屁都多放一个,就想着把事得办下去”
新娘妈也不是吃素的,“圆上?你就是算计!不是算计咋这么巧,你家的亲戚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来了”
“你放屁!”钱艳群一蹦三尺高,“我家是给我老公公做寿呢!老人家今年六十六,这不是我能编造的吧!六十六得提前过寿,这是老讲究了呀!横竖给老爷子大办一回,我还不能通知亲戚来吃个寿宴了?还讲不讲道理!”
“那可真是巧,这日子真真的巧的很。哪天不选,就偏选在今儿!”
“废话!”钱艳群就指林雨桐和桥桥,“我家老爷子这宝贝孙子孙女国庆放假才能回来。暑假倒是能办,可地里活儿正忙着呢。再往前,从春上开始,哪一天得了闲了。也就是秋里得闲了,今年的收入也装进包里了,有钱有闲,不现在办啥时候办?过几天刚好中秋,我家俩大学生也能回来过中秋,顺便的事这我家订日子还得跟你家商量?”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呀!
林家老两口包括林小姑,都知道钱艳群在撒谎。因为给棉棉介绍对象啥的,那是子虚乌有的。那是给桃桃介绍的,不是棉棉。
桃桃的情况特殊,老人家管着的,做小姑的多操心没啥问题。
可林小姑轻易不掺和她大哥家的事,因为这大嫂实在不好相与,且人比较邪性。当然了,大哥跟人家是两口子,这两口子半斤八两,反正跟一般人都有点不一样。
而林雨桐这一房呢,都知道咋回事。钱艳群就是诚心算计的。估计是棉棉愿意,那边的条件也不错,但自家的条件比不上金家的,怕王家两口子不乐意,干脆撺掇着孩子生米煮成熟饭。跟谁都没言语,这会子还比谁都冤枉。
这边正争吵不下呢,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林雨桐和桥桥正因为被这坑货大伯母点出来了,大家都朝这边看,让人觉得不自在呢,那边人群外挤进来一个姑娘,后面紧跟着一群人。
来人不是金家的!事实上金保国在继女的事上从来不插嘴。
金家那么多人,这事一喊出来,除了杨碗花歇斯底里的,别人都没反应。四爷本该有反应的,但是那样的姑爷,没了未必是损失。金嗣明倒是暴脾气,可这小子从小跟金凤不对盘。两人之前又因为谁管网吧的事闹了一场,今儿结婚,他就没起身。
可金家不管,郭家管呢。
郭家那边郭金凤人家亲爹死了,可郭家还有叔叔伯伯这些亲人呢,同族人也不少,然后乌泱泱的就过来了,你们林家这是想欺负谁呢,欺负我们家金凤没亲爹?还是欺负我们郭家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