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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尝了一口汤,微微皱眉。一抬头看见四爷挑了蒜泥羊肉夹在烧饼里,想着那个应该能入口卢淑琴一瞧,再一看金家的孩子那么吃,马上放下筷子喊老板,“给我们上一份蒜泥羊肉,小份的就够了。”
四爷抓着烧饼正往嘴里塞呢,这喊的他都没法吃了。那一眼看的人吧他吃了桐桐没吃到,确实是不好咽下去的。
林有志却欢喜的什么似得,卢淑琴好些年没在人前这么大声的说话了。这二十多年来,也都没出来吃过饭,于是赶紧问,“有一道爆炒的羊杂也做的好,吃不吃”
金保国知道,卢淑琴是爱吃羊杂的,尤其是爆炒的。他当年请她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爆炒羊杂,那时候在人家店里买不起烧饼,她还自己偷着带了烙饼的。
结果就听卢淑琴道,“今儿吃不了了”并没有再要。
这么坐着,也都没法聊天了。四爷那一桌匆匆的吃完就一溜一串的走了。
金保国起身路过的时候扫了那边桌子一眼,一对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女儿漂亮,儿子斯,夫妻二人轻言浅笑的,给孩子夹菜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猛的抽了一下,回去就觉得今儿吃的没消化一样,胃里顶的难受。
结果他能带着四处炫耀的大儿子,这在家还没呆两天呢,又要走,“去上班?”
国庆你们不放假?!
国庆的时候城管这种部门才更忙。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得去见桐桐,但跟金保国说的是,“昨儿您领我认识的,叫李什么的,在最南面的镇上”
收苹果的代购点的一个小代办。
金保国就问怎么了,“他找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弟弟开黑车超载了,被城管给扣了”
金保国倒是知道轻重:“知道怎么办吧?能办就办,不能办别逞能。”
这不用你叮嘱了。四爷自己开着破面包车走的,到车上给桐桐发了短信,可以来县城。
桐桐这边也正打算去县城呢,吃了饭回来的时候端了一锅汤,林有强家一家子都在这边呢。这会子忙着吃饭,也没提去王家的事。林有志正好趁着机会先提出来,“我跟桐桐今儿得去县城一趟”
林有强才要说话,老头儿就问,“是有事呀?”
林有志就道,“桐桐不是毕业了吗?这哪一方面好发展,得找人问问,老祁懂的比咱多。我带桐桐去一趟。”
那应该的!也是大事。
老头儿就催,“要去赶紧去。人家放假不能总在家等着你上门。”
林雨桐没反驳,不去一趟这两口子谁也不能安心。刚好,她又想去见四爷,去县城倒是正正好。
林有志叮嘱了一路,见了人要又有礼貌,说话要给自己留余地。你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万一叫人家以为你肯定能找到工作,这边再不用心怎么办。
絮絮叨叨的,但其实一见就知道,老祁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一开门见是这父女就笑,“我估摸着你们今儿会来这不,水果都洗好了,饮料从冰箱里拿出来了,现在不冰了,喜欢喝什么?”
“叔,别忙了。我想要什么自己拿。”林雨桐坐在林有志的边上跟人家拉家常,打量了房子一翻:“这房当时是集资盖的吧宽敞!”
“是!比商品房好就好在没公摊,说多大就多大。”老祁应和着,顺势坐过去,把果汁拧开给林雨桐放面前,“听你爸说,现在实习的工作还不错?”
“这一行专业性强,要说来钱也确实挺来的。”林雨桐看了林有志一眼,见他面露焦急之色,就忙道,“但这有时候只考虑钱,也不行。择业是一辈子的事。这不是打算今年的公考吗?估计快报名了,下个月就能考。能不能考中的,明年二三月里,差不多结论就下来了。万一没考上,到时候再来请教祁叔,看看下一步怎么选择比较合适。”
林有志松了一口气,这是留了活扣了。
但是老祁却知道,人家孩子露出来的意思只有请教,那就是当个长辈一样,问问意见,没有求着办事的意思。
他还就奇了怪了,金保国那边是个儿子,那说话的味儿,就叫他觉得很不一样。结果林有志的闺女,怎么也这么着呢?
难不成不是老林的功劳,是人家卢淑琴的基因好。
是!金保国能看上卢淑琴,那不只是卢淑琴漂亮,更重要的是人家聪明,当年那是看什么会什么。
老祁也给人家孩子吃定心丸,“你放心,你的专业只要过硬,咱们县高中,甚至是咱们市的高中,那都是没问题。只管往前走,最不行,叔给你兜底。”话说的很硬气。
找人帮着安置工作的事,这真不是谁都能给你准话的。事不成,或是没上供点啥,人家连个口风都不带露的。只是朋友,人家把话说的这个瓷实,别管你将来用不用的,这个人情真真是给砸瓷实了。
父女俩没多呆,放假人家也得看孙子去。前后半个来小时,从祁家出来了。
林有志得打听那个买房的同组人在省城的电话和住址,人家有个妹妹嫁到县城,他想去问问。林雨桐就不跟着了,“我去看看同学”
这个是真有个同学,原主的高中同学。关系应该很好,开学之后打电话打到宿舍,自己不在宿舍住了,宿舍的同学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对方了。然后才辗转联系上。她在实验小学任教,家也是县城的。去不去的再说,总得给找四爷寻个借口。再加上她说,“我去问问咱们县这些学校的情况”
然后林有志利索的放行了。
林雨桐真就给同学打了电话,结果国庆放假,她被她妈带去舅舅家相亲去了,见面是见不成了。然后这才拦着出租车,往城管大队去。
城管大队比较偏,已经在城区靠外的地方了。这种偏点的地方,地方宽,像是很多需要扣留的东西,没点地方都放不下。
这边的围墙是那种铁栅栏围墙,边上种着绿植,从外面直接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场子上,各种的车辆,什么写着米线包子三轮车,拉着水果的拖拉机,还有好几辆看来有些年头的旧车,应该是被扣下的黑车。
她绕到正门往里面去,也没人拦。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接受教育或者罚款,那这扣押的东西就拿不回来。
她直接进去,才说找人问问四爷呢,就见四爷带着两个汉子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林雨桐怕是村上的人,直接背过身了。四爷瞧见了,就利索的打发过来找他办事的,“这车在不通公交的地方,不超载的跑一跑也就是了。怎么还跑到县城,七座的车拉了十二个人,怎么挤的?这不出事则好,你出事准时大事。”
那边连连说是,本来只超载了个孩子,谁知道半路上遇上几个带老人上医院的,那边着急,就给带上了。
林雨桐在边上偷眼看的怪可乐的,不过可惜应该不是他值班,没穿城管的那身衣服。
人一走,一出大门,林雨桐就窜出来了,猴过去踮着脚尖挂在四爷的脖子上,“住哪?带我去看看。”
四爷左右看看,好些人都朝这边看,他跟带着个挂件似得往边上挪,“每天开车回镇上,这边的宿舍条件太简陋。”吃的也不行,单位上的食堂那就是大锅饭,毫无口味可言。
“那去省城,今儿就走”
四爷就笑,掐着桐桐的腰叫她老实点。这会子都这么挂着了还不行,跟个虫子似得扭着往人身上贴。他摩挲着她腰上的软软肉故意逗她,“不去!”
干嘛不去!
眼睛都瞪起来了,感觉下一秒就能变脸,四爷回的一本正经:“怕狐狸精吃了我!”
这回我终于成狐狸精了吗?
心情顿时大好,“我不吃你!我给你做好吃的!去不去?”
两人在这里腻腻歪歪的,来办事的一看就过去了,有同事瞧见了也就朝四爷打趣的笑笑,四爷一边跟人家颔首点头,一边跟桐桐说话。
两人都没注意,求四爷办事的那个小代办去而复返,然后人走到门口了,瞧见金保国家的大儿子身上挂着个姑娘。这姑娘背对着门口,看不见正脸。但不妨碍他打电话恭喜金保国,怕是很快又要办喜事了
重启时光19
林有志在八月底的时候来了,桥桥去接的。借了小区里保洁阿姨的小三轮,因为带的东西多,得去车站里接。
幸亏用小三轮去接了,林有志带来了七麻袋的东西,来省城要做汽车都给麻袋付了车票了。这玩意一弄来,把小餐厅都给占满了。
卢淑琴马上就欢喜起来,打开看了看,玉米皮都是最里面那层,还有些不算干的太透。所以卢淑琴才想起来,“玉米还不到要收的时候,你这是弄了人家的嫩玉米皮?”
“也有卖嫩玉米的,去县城的菜市场直接拉就好了。弄回去把最里面的弄出来晒了的。还透也不会发霉,晌午的时候叫桥桥搬到外面晒晒”
“不用!阳台上就行。”说着,又叫林有志,“搬到桥桥那边屋子去,吊起来也不耽搁啥”
林有志一口水都没喝,被指挥的团团转。
林雨桐才去端饭,等人出来,叫他洗手吃饭。
林有志里里外外的转了转,“怪好的!咱们要是将来能给你们姐弟俩买这样的房子,我跟你妈这辈子就啥心也不用操了。”说着就看卢淑琴,卢淑琴没有回应,抓了一把蒲草已经忙去了。林有志也只是笑,满眼都是满足,“你这是想做什么?这东西容易刮了手,想做什么,我给你做。”
“你不会!”卢淑琴头也不抬。
林有志看了一会子,就三两口把饭扒拉了。然后把卢淑琴要用的草,坐在那里重新整理了一遍,并且揉搓了一遍,再用起来柔韧性好,还不怎么伤手。
因着要帮着做这个,林有志就要在这里呆两天。
趁着家里有人,林雨桐抽空去学校。她先去报道,交钱,住宿费不能免的。然后去翻译社那边盖章,算是实习嘛。有了实习单位,可以递交申请表。这一年里不用住校,只要按时参加毕业考试就行。
因着一年都不用住校,那这宿舍里该往出搬的东西就得搬出来了。再这之前,不得去宿舍管理员那里报备一声吗?
哪一号楼,她也不知道。但是没关系,问问来来去去的人就行了,“知道英院的女生住那栋楼吗?”
人家顺手指了一下,那是三号楼。
到三号楼在一楼找管理员,人家忙着呢,递交申请?可以!登记的话,你自己找花名册签字去。然后林雨桐在名册里找到了名字,也顺便知道了宿舍号,3312.
上了三楼,找到地方,拿了钥匙开门,里面没人。
林雨桐把宿舍里看了一遍,书架子上的书都有名字,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床铺。东西很好收拾。柜子里也没几件衣裳,全都往包里一装。唯一比较多的就是书本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找绳子直接打成捆,并不难拿。
然后要走了,宿舍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这属于原身的关系网,关系好不好现在也没法判断。她留个字条,电话号码写在上面,用宿舍的电话压着,只要人回来就看的见。
东西太多,她分了三次搬到楼下,放到楼下阿姨那里,然后再去学校外叫了出租车,直接搬上来走人就行。
特别干脆利索。
桥桥帮着往家里搬,“要是知道你今儿就搬,带我去多好。”
带你去你不就知道我连宿舍都不认识吗?
到家的时候卢淑琴已经把一个小包的模型编出来了,“桐桐你看”
手工真的不错!
林雨桐拿过来看了又看,“外观这样可以,但里面还得有一层,得把分层做好这么着,趁着我爸在家,咱去批发市场,再买点布料回来。”
“会不会太糟蹋!”卢淑琴有些不安,“就是做的玩的”
“真能卖钱。”林雨桐笃定的很,“我之前做翻译,还认识人家做外贸的。这些东西出口比在国内还紧俏您做吧,不着急,做的精致点,各种样式的都得有。有上几十种东西,您的手艺越来越熟练之后,您放心,客商我一准给您找来”
哪怕卖不出去,我雇个人假扮客商了。您做,我买都行。
林有志在边上就笑,“要是卖不出去,我就去街上摆摊去。这么好看的东西,肯定有人买。这也没啥本钱,勤快点,到处都是草我回去就继续存这些料去。不行把后面的菜园子都搭建上棚子,草料我收拾齐整了,在家存着。行不?”
“弄这些可费事了!”卢淑琴就看他,“地里活还多,你个人十亩地的果园子。这要是挣钱了,你就别种地了。你弄料,我编,成吗?”
林有志咧着嘴笑,“成!都听你的。你是咱家掌柜的,你说啥是啥。”
卢淑芬继续翻弄手里的东西,好半晌问了一句:“桃桃的婚事咋样了?”
林有志愣了一下,“那孩子倔,谁也别管她,也管不了。我想好了,不行咱就买一院子,如今那空院子也不值钱然后盖几间房,够住就行.”
哦!
卢淑琴没再说话,林雨桐拉了拉林有志,有些事别操之过急。
林有志见这边啥都好,卢淑琴也有事干,桐桐也不去学校了,只在家里工作外加准备考试,连出门买菜都陪着她妈,也就真放心了。走的时候又叮嘱桥桥,“有空就回来,你妈跟跟你姐在外面住精心些。”
桥桥也准备开学了,今年这学费没为难,去了就交了。顺手买了个二十块钱的破自行车,来往学校和家之间。林雨桐给家里的其他三口人买了手机,都是二手的。方便联系。
卢淑琴不要,“要这个没用,也没人给我打。”
“怎么没人打?以后您是卢老板,需要联系业务的。”
就会哄人!还卢老板。
她这种不自信得想办法给她一点点的掰正?
转天,林雨桐就报了个舞蹈班,晚上去学拉丁舞。距离不远,就在这条街上,拉着卢淑琴一起。卢淑琴不学这个,死活不学,穿的那样的衣服也穿不出去呀。林雨桐原本也没打算叫她学这个,顺手给推到中老年旗袍模特队那边去了。别管怎么说,换上旗袍,穿上高跟鞋,昂首挺胸,有韵律的迈着步子,走过来精气神都是不一样的。
她本来就长的好,如今收拾收拾,脸上林雨桐用手法给推,不说多大变化吧,但至少没有那一丝苦相。猛地接触的人,只觉得她温和,绝对不会觉得这是个精神病人。
这就很好了,跟人接触接触,总好过在自己的笼子里呆着。
林雨桐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就逗四爷,提了两句卢淑琴的事之后,就逗他,“学拉丁舞,学好了跳给你看呀要不我学钢管舞也行我学可快了,你什么时候再来省城,我跳给你看”
上个法子不行,又换个套路。
多少辈子了也没叫她跟谁争过宠,这回她倒是玩的比争宠的花活还多。
还学跳舞?
学狐狸精呀?
成!四爷就笑,还就不入套,但鼓励还是要有的,“我一直以为你打算再耗耗,一出场就要惊艳我呢。这是养白了?”
白不白的,关了灯其实大差不差啦!
再大差不差的,不得把这边的活给干完了呀!苹果从八九月份一直到十月份,昨儿才算是把老部队的领导送走,本来就打算这周去省城的。
“周五吧!”四爷就道,“我赶周五晚上到。”
好的!周五晚上叫桥桥过来。
这边才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是固话打过来的,大伯家的电话,大伯母说话贼快:“桐桐,明儿你在不?我跟你棉棉姐去省城,你接我们一下。”
我怎么接?
桥桥上课呢,不能留卢淑琴一个人,她只皱眉道,“住的不远,我给你个地方。打车直接过来就行,我这接了个活儿,能不能推脱了还不知道。我怕现在应下来,结果那边推脱不了”
不愿意就别来,我还省心了。
结果并不,人家还是来了。来干嘛了?“给你棉棉姐买结婚的礼服。”
卢淑琴惊讶,“这就结婚吗?订婚都没订呢,一点信儿都没有,太突然了。”
大伯母趴在卢淑琴耳边嘀咕,但其实都能听见的,她说,“有了!”
李淑琴就看林雨棉的肚子,然后赶紧拉她坐下,“想吃什么?二婶给你做。”
林雨棉摇头,“不太想吃。”
林雨桐洗了葡萄过来,“坐车过来的,车上的味儿不好闻,吃点水果往下压压。”,将葡萄递过去,这才问说,“我这姐夫是哪里人?远吗?”
“不远!”大伯母这么说了,就不再多话,就看着她家闺女笑的见牙不见眼,“不想亏了她,给买身好衣裳。正日子就订在国庆,你们都得回去。这秋天的喜服得买啥样的,想去批发市场看看”
这倒是不难,四个人转了大半天,买好了。然后叫她们做末班车回去了。
林雨桐以为这事就是堂姐出嫁,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而已,谁知道跟自己和四爷还真有些关系。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卢淑琴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好似她的世界朝另一个方向开启了一闪大门
家境殷实,离家还真不远,走路十分钟都不到。
这种情况应该是自由恋爱,都在那一片,小伙子大姑娘的进进出出的,家境差不多,搞对象很正常。
然后因为两家都有事,这次回去见面怕是还有些难。不过事情完了,四爷估计能在省城多呆几天。因此林雨桐心情还不错。
国庆前一天,桥桥还在上课,等着桥桥的话,差不多只能坐最后一趟车回去了。
白天收拾收拾东西,林雨桐趁机给卢淑琴再做做美容,然后换了林雨桐给特意挑的衣服,等桥桥一回来,这就能出发了。
辗转到县城的时候都六点半了,再倒车回家,都晚上七点半之后了。
秋天这个点都黑透了,晚上带着凉意。街上还是很热闹,路过金家门口的时候,卢淑琴不由的低了头,那边灯火通明敲锣打鼓的,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是金保国在嫁他的继女。
林雨桐和桥桥一路岔开话题,说在哪里买院子盖房子的事,这就到了家。
结果到家的时候,老爷子老太太压根就没隐藏这惊讶,很吃惊他们会回来似得。
林有志打眼色,“回来了,国庆了想着也该回来了。”拉了卢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桥桥把给二老买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们洗洗就过来。”
二老好像真当是放假回来的。
卢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结婚吗?嫁衣都买了我看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怎么了?”
林有志嘘了一声,“老大两口子没法说!爸妈压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围都没人知道。还是你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之后,我才过去问的。大嫂说,这事边走边看,也没说着亲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两人不叫我跟谁说棉棉准备结婚这事,我也就没说反正就咱们自己知道,我寻思着是不是从省城回来,两孩子又出了变故了。但现在也没说结,也没说不结不过看现在这样,怕是不成。”
“那你早该跟我说呀!”卢淑琴就道,“这来回折腾的。”
“我这不是也想你回来一趟嘛。”
“那你去城里不一样见面。你去城里是来回一个人的车费。我们这一趟,顶你跑三回了。”
林有志就笑,“我这不是不知道老大两口子打的什么主意吗?万一要是突然说结婚,你们又没回来,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还不是孩子都生出来了,才告诉咱们的,这孩子做满月跟结婚放在一天”
桥桥哧的一声笑出来了,“反正我大伯总有邪办法,当年不就是给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妇,愣是叫我雨柱哥拐着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来,生下来了才告诉人家娘家的。”后来,这婚事就成了。那边不仅没要彩礼,娘家怕闺女过不好,还添了许多东西。
因着有这个前车之鉴,林有志也不知道该咋准备了。
然后第二天林雨桐还没起呢,大门叫被敲响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面可大的声音喊呢,“爸!妈!赶紧的!起来了,一会子亲戚就上门了。”
上门干啥呀?
老太太开了门,“咋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寿六十六吗?六十六,得提前过寿,我昨儿跟亲戚都说了,今儿都来,给我爸过寿。”
老太太气的呀,“哪有这么办事的?”
“过寿还得挑日子呀?跟国庆同一天,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里还稍微舒服了一点,觉得抽空给大儿子做活,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刚好昨晚上二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回来给买了衣裳,还怪合身的。她心想着,怕是两儿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儿媳妇带着两孩子那么晚了回来,连衣服都买了。这是大儿子办寿宴,二儿子买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书嘛,负担重,出点是个意思就行。
老头儿不高兴,老太太还说他,“亲戚来了就高高兴兴的,难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两口先去斜对面大儿子家,留下四口在家里面面相觑。但改成寿宴了,那就寿宴吧。洗漱好,锁了家里的门,都朝大伯家去。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不见棉棉。
林雨桐不爱在外面应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结果没见林雨棉,只林雨桃在屋檐下站着。林雨桐一过去,好像那间屋子的窗户一下子就关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面招待客人,后院你别管。”
这是闹什么鬼呢。
亲戚来的不少,但街坊邻却没人。一是老人过寿,人家用不着来。二是金家今儿嫁女儿,都奔着那边帮忙去了。
很多亲戚林雨桐也不认识,刚好林小姑拉着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里怎么住的之类的话。林雨桐也没瞒着,“主要还是看心理医生,为我妈的病的。这个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怕这些孩子没轻重,再给把家给拆了。
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点了。十二点开席的话,这个点得入席了。家里没见准备,没见流动餐车,那就是在外面的饭店定了席面了。
林小姑看时间,“我催你大伯母去,没啥事就赶紧开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还能干一晌的活儿。”
结果大伯母一个劲儿表示:“不急!不急!开席别跟那谁家给冲了!”
那也对!
林小姑正说去街上买点啥,别叫大家饿着了。结果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一辆贴着大红喜字的面包车停在了门口,从上面下来一腼腆的小伙子,西装革履,胸口佩戴大红花:“爸妈,我来接亲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么亲呀?这谁呀?咋进门就喊爸妈。
这边还没回过神来呢,后院厦房里桃桃扶着棉棉出来了,棉棉一身嫁衣,手里拿着两个红本本,是结婚证。她把结婚证扬起来,“我们领了证了,今儿办婚礼。借着我爷爷的寿宴”
那新郎赶紧道:“对!对!今儿两喜事一起办。”
不是!事不是这么办的吧。
接亲你这新郎官一个人来的?
这目不暇接的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来了,在门口摆开,点燃,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然后喊里面:“那就赶紧上车吧,别错过了吉时。”
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新郎新娘上了车了,连老两口都被塞到车上,大伯母吆喝,“走!不远,就街面上包的席面。”
林小姑拉了大伯母,“大嫂,是棉棉这对象你不乐意,这死丫头自己偷着领证了?”
大伯母顾左右而言它,“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她姑,这事得往下办。”
那都领证了,那不得糊里糊涂的办还能怎么办?
林雨桐这时候的想法是,估计男方人不不同意。女方这边是单方面给女儿女婿结婚的。
当然了,这会子亲戚们不这么想,只以为是女方这边也不乐意,是家里的女儿非不听话。大家都觉得人家主家这会子挺难堪的,也没人问。走走走!吃喜宴嘛!跟寿宴也没差什么。
往过走的时候,林雨桐还有心思给四爷发短信:今儿婚宴结束了,就能走吗?
四爷哪里走的了?
家里敲锣打鼓的,提前两天都热闹开了。今儿这亲朋好友的都来了,他陪着老祁这样的客人在里面坐着呢。约好的十一点结亲的,结果十一点半了还不见人。打发了几拨人过去催,只说快来了,结果还不见。媒人一去不复返,到现在都没给回信。
杨碗花穿着大红的旗袍,刚烫的头发,又在外面喊四爷:“嗣业,嗣业。”
四爷又得出去,杨碗花叮嘱,“你过去看看,要是之前要求的那些都没准备好,那就别折腾了。再不敢耽搁了。”
其实也没要过分的!
跟一般人家嫁女儿没什么不同。那边给了八千八的彩礼,这边直接回了六千六,还带各种的家电,能陪嫁的都陪嫁上。那边有啥要准备的?
不是杨碗花不想争气要多点,实在是郭金凤长的确实不怎么样,大概是对方随了亲生父亲,说她其貌不扬都是夸赞。一米五的身高,上身长下身短一点也不像杨碗花这个亲妈。这亲妈也知道闺女配不上人家,因此对男方特别宽容。
行吧,叫四爷去了,四爷就去了。结果还没出门,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正是打发去问的一个小伙子,这人还没进来了就喊:“赶紧的,去看看吧!王军胜那小子跟别的姑娘都领证了,刚才人家开着车,偷着接新娘去了。如今都开席了!”
啊?
这么多客人在当场,被人来了这么一下。杨碗花几乎快疯了,脚下带风的刮过来,“跟谁家的姑娘结婚了?还要不要脸了?”
四爷就注意到报信的一脸为难的看金保国,他心里顿时了然:杨碗花为女儿精心挑选的女婿,被林家给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