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高翔5岳小二

转眼间已然入冬,天气也愈发寒冷,洞外寒风呼啸,好在三人平日里所备食物还算齐全,并无衣食之忧。

高俊与水依依在宋青书的指点下,已开始修炼内功一月有余。高俊告知他们,这北冥神功却系段誉手书真迹,当年段誉登基后,不想神功就此失传,便与其弟“虚竹子”补完全本秘籍,以方块白文书写,藏于这逍遥游之中。

宋青书于内功方面玉尘诀早已修到瓶颈。日日见他二人孜孜不倦的修炼交流,宋青书自己也不敢怠慢,或许是于寒风中修炼有助于修行效率,又或许是这谷中幽闭环境怡人,于玉尘诀所求吐故纳新正好相和。很快,玉尘诀已然突破瓶颈臻至大成。

他三人于谷中,除了吃喝闲聊外并无一事可做,所以更是潜心研究武学,宋青书又将几套之前梳于练习的拳法日日演练,不想自己内功有成之后习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不过数日间就已小有所成,自觉自己武功大进,隐约间已摸到俞岱岩所说门槛。

当然武当派有严规,武功不得外传,所以高水二人只能练些江湖杂学轻功散手之类,好在有宋青书在旁指点,进境倒也不慢。

这一日,本就寒风凛冽的谷内已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他三人藏于洞中,寻了枯枝败叶将洞口一堵,围坐在火堆前打坐聊天,倒也很有几分惬意。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高俊奇怪为何每次宋青书都要将洞口留下一小块不堵。问及宋青书时,他也总是笑笑不答。

其实宋青书是怕一氧化碳中毒,但也无法与他二人解释。三人又练了一整天的功夫。到晚上时皆已累了,高俊面色无光,略显疲惫。而水依依却是兴趣盎然,越练越有劲头。平日里她练完内功,总是要再练几路散手才可罢休,好在这山洞足够宽敞,倒也施展得开。

“为何想要当高手,就需得内力高深?”水依依演了几式拳法,回头问道。

似此类寻常到有些傻的问题,平日里她也算没少问,宋青书倒也耐着性子一一解答了。拿出师祖所言“气感”“通脉”进境的那套说法,只听得高俊睡眼朦胧,水依依却听得心旷神怡,接着问道:“那之后呢?是何境界,这些步骤是哪位高人所发现的,又流传下了呢?”

宋青书当然从未想过此类问题,只叫她问得哑口无言,但看那如画眉目,不愿失了面子。说道:“这些问题我从未想过,但师祖曾与我讲过一个故事,古人将数只猴子囚于笼中,笼顶绑上一个香蕉,同时这香蕉上内含机关,如有猴子伸手去取那香蕉,所有猴子都会被机关内的水泼个狗血淋头。如此往复,所有的猴子都试了被淋之后,会怎样?”

“那自然是没有猴子敢再去动那香蕉了。”水依依回道,她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等着宋青书继续。

宋青书笑了笑,说:“此时,古人又放一只新来的猴子进去,会发生什么?”

“那新来的猴子自然要去摘那香蕉,众猴被泼个狗血淋头!”高俊在旁笑道。

“那新猴自然是要去动香蕉的,但是每当它想伸手,就会被其他猴儿阻止,甚至一顿暴打。”

宋青书顿了一顿,又说道:“如此往复,每再进来一个新猴子,它都会因想拿香蕉而被打,打它最凶的就是上次挨打的那只猴。”

“直至笼中所有被淋过猴子都换新了,它们也不去动那香蕉,只知道不能拿那香蕉,否则便要挨打,却不知为何不能拿,为何要挨打了。”

“妙啊!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水依依在旁感叹道。

“三丰先生真乃神人也。”高俊也说。

其实这些不过都是现代故事,宋青书每每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就会托张三丰之名说于他二人听。

“所以我们都是那挨了打的猴儿。”高俊在旁玩笑道。

水依依听得浅浅一笑,说:“非也,你我二人挨了打,这还有只狗血淋头的猴儿在说故事于我们听呢。”

三人哈哈大笑,宋青书却经此一说,心中想到,确实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挨打的猴子呢,从未想过为何不能去取那香蕉。

于是他立即盘地而坐,心中不停默念玉尘诀,寿木长生功与半部北冥神功的心法口诀,寻找其中暗合之处,又以现代教育中科学的方法进行剖析,分组。

如,同是入门贯通手太阴经,北冥真气是气养天池,再纳万物,后再借外来之内力打通自身经脉。而寿木长生功这入门一步则霸道无比,起式便是强修神阙穴,这神阙穴乃人体元阴元阳贯通之所在,通了此穴,再以元阳散尽全身,贯通全身经脉。那玉尘诀显然差了一些,属于强自苦修的那种,好在所修踏实。

一时间他思绪纷乱,依着不同的步骤內视自身,他玉尘诀已至大成,内力早已贯通全身经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周天运转,寿木长生功修行方式方法不可取,但步骤与化劲运气颇有高明之处,那半本北冥神功于如何运气化劲毫无所载,但修行的方式方法却是另辟蹊径,毕竟是道家功法,于他自身所修玉尘诀倒也有颇多暗合之处,他因此尽皆分类习练,想象着运转路径。

他依北冥神功修炼方式沿着手太阴经开始运起,连运三个周天以后,才慢慢醒来,醒时口干舌燥,洞内二人早不知去了哪里。

其实他全然不知似他般此等摸索习练,实在凶险至极,便是内力极为高深之人也不敢轻易尝试,轻则走火入魔全身内力皆废,重则气海经脉俱损,性命不存。

但也正因如此,日后让他修得了震古烁今的旷世奇功,这皆是后话了。

他找了水袋,只将存水喝的一滴不剩,这才见到高,水二人正在洞外切磋。

见他二人边笑边出招,不知为何宋青书有些心生醋意,寻了个空档,当即喊到:“高兄,我来会会你。”他并无注意,这声已震的树上积雪纷纷而下,他虽只使出了三成功力挥了一拳,劲力已然将高俊振的站立不得,连退数步,跌入雪中。他并未想到自己只运使了三个周天内力竟可精进至此,连忙上前将高俊扶起,声声致歉。

二人这才告知,他自那日起已沉坐五日有余,前几日还好,高水二人只是觉得洞中似比平日温热,到得第四,第五日,洞中忽热忽冷,实在难受。他二人知道宋青书正修炼到关键之处,不敢打扰,便出了洞来比试……

宋青书这一拳下去,本来聊的热络的三人反倒气氛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此后除却每日修行打坐外,水依依再不理他二人,高俊对着水依依也只是讪讪不语,与宋青书倒一如平常。这些宋青书虽有察觉,但他不知要如何开口,几人只是更加勉励,埋头苦练,一时闹的有些僵硬。

直至深冬苦寒,有一夜那寒风吹翻了洞前的枯枝败叶,又不知何时吹息了洞中薪火,他三人醒时,发现高,水二人一左一右尽皆依偎在宋青书身边,他三人闹了个红脸,这才和好如初。事后宋青书想来,大概是因他所习内功致使元阳精沛,所以运转起来,体温高于常人之故了。

……………………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很快,冬尽春来,山谷又遍布绿色。这些时日水依依总见得宋青书在崖边练习那“梯云纵”轻功。原来那崖山绿藤好似复生,已有生长之迹象,他遂练习起“梯云纵”来,想早日抓得那藤根,好出得谷去。

宋青书自开始独辟蹊径的修行后,内力早已精进,于轻身方面更是手到擒来,他运起轻功,一连十几日皆在光滑无比的山崖上习练,“梯云纵”中那“壁虎游墙”之步法,已然让他练的纯熟无比。

这时虽然惊蛰已至,但天气依旧有些寒冷,宋青书倒运足了一口气,只觉得胸中温暖无比,丝毫不惧,也不再住回到山洞里,整日便在这崖边习练,日日不辍。

高,水二人修炼了大约半年时间,也算是修习有成,北冥真气修行方式奇特,需有外力辅助,宋青书各送了一轮真气,又让他们依法将其渡去天池,化为北冥真气,这才助得他二人入门。

这神功秘籍果然是非比寻常,他二人虽然只刚刚产生了“气感内息”,却已然开始自行周天运转,竟好似存有“通脉”之后才会产生的护体真气一般,让宋青书惊讶不已。

谷中的最后一日,宋青书几月间习“梯云纵”已然有成,运起那壁虎游墙,在高水二人的注视下,直直的在峭壁上“滑行”而去,随后双脚与墙上借力,身体一曲,整个人于半空中向上窜了一窜,刚巧抓住那藤根,他双手一发力,就上得了山崖。

宋青书上了崖后,寻了藤根树枝绑在一起,将他二人一一拉了上来。

三人站在崖顶,回身望去,见整个山谷尽入眼帘,那谷中事物一如往昔,山洞,瀑布,密林等等等每一处皆是熟悉无比,从远处看来只觉得恍若隔世。再向前路看去,山下隐隐有条小路,尽头似有人烟,知是要道别了,三人一起回了头,但好似都不愿再说话,只是回望山谷。

“我这便要回武当派了。”宋青书先开了口。

“青书弟弟一路保重。我也要去寻我的亲人了。”水依依开口言道,她在谷中之时一早便言明习练武功只是为了找寻亲人。

“我等就此别过,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后会……”高俊朝二人行了个江湖礼,转身而去,倒显潇洒,其实说至最后一句时,他已有些忍耐不住,眼眶微红。

姐弟三人就此与山顶别过,各奔前路而去,每人皆有自己的际遇在等着他们……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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