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高翔5岳小三

“逆子!!!休要再言!!!甫一下山便不学无术,流连那烟花之地,今日非要教训你不可。”

宋青书三人道别之后,这天他回到武当派,却被那看门道童拦住,这道童许是新来的,非要他自报家门才肯罢休,二人纠缠了一阵。这时有弟子认出了他,又有好事之人将此事通报了宋远桥,就见他从山上气冲冲的奔下,手中不知从哪拿了一根粗壮的藤条。

原来宋青书这一去就有半年之久,连祖师张三丰百岁寿诞也误了,这些时日山中出了不少变故,六侠也曾去荆州寻找他,但只听得在那“任君撷”中有人目击宋青书与他人斗剑,线索就断了,再也查不到其他。

宋远桥只当他与卫长轩逛青楼逛的流连忘返,此时才回。他本是七侠中脾气最好,饱读诗书之人,平日里又是一副老儒生样子,哪知今日听说宋青书归了,气那是不打一处出了,选了个最粗壮的藤条,心道定要打的这逆子三年不得下床。

宋青书见到如此场面,自然飞奔而走,宋远桥在后架着那藤条,拔腿就追。二人运起轻功,在武当山内上窜下跳,宋青书口中不住讨饶:“父亲明察,我并非有意要去那烟花之地。”

“混账,你果然去了那等地方,好好好,我今日定要执那家法派规了!”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众侠与其他弟子见得,都是面带笑意,其实这武当山上祖师张三丰百岁寿宴当日那事……不提也罢,这些时日众人总觉得阴云笼罩,宋青书的归来,也算是给那密布的阴云中,加了一道微光。

宋青书父子使出轻功在派内追逐良久,宋远桥怒气稍退,这才意识到自己儿子的轻功进步如此神速,猜到他平日应里没少钻研,便只把他往那屋顶,崖壁上追,想试试他的梯云纵功夫。

他边跑边说:“你道外人都说什么了,江湖上兄弟听得你这般‘行侠仗义’,送了你个‘玉面花剑’的名号!可给为父长脸了!”

说到这,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怒意又升起,最后那几个字甚至不觉间咬着牙说出。听得宋青书屁股一阵生疼,生怕他气急,哪里敢应了。

只是没想到,若按原著,宋青书的称号乃是“玉面孟尝”,那意思自然明显不过。可这一世宋青书不爱交际,江湖中人在都传说他第一次下山就去大闹青楼的“喜讯”,似模似样的送了他个“玉面花剑”的称号,早把宋远桥这老儒生气坏了。

他想到此成,脚下哪里敢慢,运起梯云纵功夫直奔三叔俞岱岩的房间而去,他幼时总与三叔呆在一起,心知三叔定会为他求情。哪晓得这门一开,俞岱岩并不在此,他看见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孩子生的圆头圆脑,眼大嘴小,倒也有几分俊俏,只是面色发绿,似有中毒之状——可不正是那张无忌么。

屋内张三丰也正在此,他刚刚为张无忌渡了真气,其实他一早便听见山内吵闹,知道宋青书回来了,但运功渡气,哪能分心其他。这时他站起身来,如往日一般高大,只是面色略有疲惫,宋青书见得,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张翠山与殷素素已死,师祖向来将张翠山看做唯一传人,自然是难免面有悲戚。

他也不敢再惹师祖生气,既然“大错”已成,只得把头一低,认罪伏法了。宋远桥也奔了过来,本欲伸手去提宋青书肩膀,见张三丰在此便住了手,也把头一低,父子二人倒是整整齐齐。

张无忌寒毒刚休,动弹不得,只是瞪着俩大眼睛瞅着这父子二人,张三丰黑着脸走来,抢过那粗壮的藤条,在宋青书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

“行啦,青书孩儿才刚回未歇,责罚以后再说,还是多留着些力气给无忌治伤吧。”

宋远桥不敢答话。可张三丰突然“咦?”了一声。他本欲离开,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宋青书,又看了看手中藤条,抢过身来,在宋青书的“阳关”“璇玑”“膻中”几处大穴连点数指,向宋远桥说道:“这孩儿有性命之危,快取白虎夺命丹来。”

原来宋青书在谷中一通胡练,致使他内力不集于气海丹田,也未如北冥真气般集于天池,而是散遍全身经脉周身大穴,这些平时本看不出来,但他与宋远桥提气在派中追逐良久,又被张三丰藤条一拍之下,发现了其中端倪。

张三丰内力已然臻至化境,登峰造极,也顾不得之前传过张无忌一次真气,喂了丹药,立即让宋远桥将宋青书摆在床上,张无忌身侧,他自己气走三关,双手抵住宋青书背部,宋青书只觉一股浑厚内息压来,昏昏沉沉就欲睡去,耳中听得张三丰如惊雷般言语:“气集百会!”百会穴位于人头顶,宋青书亦不敢怠慢,连忙照做。

“分行五路!”又听得师祖喝道,他感觉有一股柔和的真气正助他将内息通顺全身,行了一整个周天。他心中暗叹张三丰内力端得是当世无匹,竟可生生助人一个周天,须知这种传功助行,若施为在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身上,一个周天下来,那人便可通感内息,达到入门境地。

不多时,他重新站起,觉得自己经脉渐宽,只道自己功力又有进步,再看向张三丰,却见师祖在旁连连摇头,对他说道:“青书,明日来后山找我。”说罢,抱元守一,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紫气,凝神打坐起来。

宋青书看了看一直躺在床另一侧的张无忌,勉强对他笑了笑,张无忌见得,也强撑着那发绿的小脸对他笑了笑。宋青书这才出了去。

师命难违,宋远桥只得饶了宋青书,但还是罚了他三月禁闭,在黑屋思过。宋青书当然承受不住,直喊得要见张三丰,宋远桥无奈,准他去见张三丰一日,他本想趁此一次机会再向师祖求个情,哪知张三丰一见他,未容他分说,又喝道:“气集百会!”。

又是一个周天下来,张三丰还是连连摇头,问道:“你这次下山,可是又新练了什么功法?”

他这才将下山之事一鼓脑儿的全向师祖道出,只是在青楼那段,略有删减。张三丰并未在乎什么“独孤九剑”。只让他将“寿木长生功”和那半本“北冥神功”默念出来,又问了那日他的修行思路,然后又抱元守一,说道:“你三日后再来见我,这几天你不得习练内力,更不能随意发功……”

得了师祖“诏令”,宋远桥暂不敢拿宋青书怎样,宋青书也不敢在房中久呆,怕父亲找上门来呵斥他。干脆日日躲在俞岱岩房中,想与张无忌套个近乎,希冀到时一起下山学个九阳神功什么的。张无忌多病少言,二人虽有相处,但毕竟年龄有差,他反而和明月更聊得来,这派中上下又总有好事弟子,寻着宋青书而来,左支右吾,不过是想问他那“任君撷”好不好玩,或者……到底怎么玩。

宋青书被一群师弟围住,问的烦了,答道:“那可是好玩的紧了。柳绿桃红,莺歌燕舞,美酒美人,好不自在……”他说到这里,见张无忌也来了兴趣,遂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自己如何战退高丽众人,东尘子前辈又是如何战亡云云,只把自己当个说书的,几日间,将众人讲的心神向往,张无忌也在旁陪着众人喜笑哀乐,让他二人关系拉近不少。

到了第三日,宋青书按照师祖吩咐去那后山,并未去找张无忌。张三丰见得他来,也不多话,只让他盘膝坐下,他一手搭住宋青书百会,一手顶住他气海,探了一会儿,言道:“寿木长生功虽有长生之效,但霸道无匹,如若习练后患无穷,只因它以人身元阳为引,硬通经脉,这人若是元阳皆无,可不正如那僵尸一般了。还好青书你听我嘱托,未失先天元阳,所以暂时并无后患。”

又道:“那北冥神功果非一般神功,竟可散内力与周身经脉穴道,若真如你所说可吸他人内力为己用,那这散于周身便是第一步,可你之前习得玉尘诀,又胡乱练了这寿木长生功,早将内力存与气海丹田,我前些时日助你行功,竟又新让你练了一份北冥真气存于天池穴。我苦思三日,此事并非无法可解,但我活百岁,并未见得如此先例,青书孩儿,你此番是凶险异常了。”

张三丰所说不假,宋青书此刻内力鼓胀于各经脉大穴之间,确实是凶险万分,他结合自己所学内功,细思三日三夜,又想起宋青书当日告知他的修行思路,独辟蹊径,也算是想到了解决方法,但也算是下下之策了。

“那‘寿木长生功’我已略做修改,加入我武当派‘纯阳无极功’法门,温养元阳,可拿来助你将二功一并修行,当无大碍,只是你需知道,未得神功大成,切不可失了先天元阳,否则虽性命无忧但也状若僵尸了。”

宋青书听得,点了点头。张三丰手指连点他“手厥阴心包经”诸穴道,最后双手按在他天池之上,又道:“北冥神功变化无比,天池一穴只是入门功夫,你若想要活命,定需如那秘籍中所载,将周身大穴与经脉均拓得与寻常人之丹田气海般,可存真气为止,我今日先助你行‘手厥阴心包经’,往后你需要自行冲脉阔穴。”

说着,将自己四功合一的口诀心法念了好几遍,让宋青书牢牢记住。

张三丰双掌内力缓缓而来,宋青书依他指示,内息在那诸穴上游离鼓壮,顿觉疼痛万分,他知道是师祖在用内力护住他经脉,他强自忍住,二人一直运到第二天晌午,方才止住,此时宋青书早已忍的汗流浃背,天池穴及周边穴道经脉早已痛麻无感了。

张三丰收了功,对他说道:“自这‘手厥阴心包经’至‘手太阴肺经’,我已助你拓宽,你往后便需如此修下去,直至全身。据我所知,这世上怕只有两种功法是如此行功,一是那少林‘洗髓经’,再便是那密宗‘龙象般若功’,此二功皆是无匹神功,但皆是习练异常艰难,资质寻常之人难得其中一二,青书你平日可要勤加练习,否则经脉不稳,气血反冲……怕是……性命难料……”

其实他心知宋青书的心智资质均为上乘,但若论修习“洗髓经”或“龙象般若”这等旷世奇功,非得天资极佳之人不可,眼下宋青书还是差了好些的。不过以他现在的资质勉强修来,总可保二三十年寿命,权当做缓兵之计,到时再想他法也无不可。这些他却并未告知宋青书。

他却也不知,日后正是因为细研这寿木长生功,竟让二人皆多活了百岁有余……

宋青书只听得“性命难料”四字,万没想到自己胡练内功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初时他还当自己是神功有成,听得师祖将四门内功改进合一传授与他时,还略有喜色,直至听到最后这四字,只觉心头一凉,知道自己所习定是凶险异常,此后修习内功时再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去蹲了三月黑屋,依照师祖所教,日日强忍剧痛,自行冲脉阔穴,其中苦痛艰辛,实在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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