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他们打你了

“你最好老实说,货是从哪儿来的?之前跟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历?”

“刘、刘哥,都是干黑市这一行的,规矩你也懂,我就是个拿货的下家,上家老大的事,我哪能知道?”

费劲巴拉地摸到这里来,这些人可不会因为黑皮老四的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走。

刘哥“哼”了一声,松了黑皮老四的褂子。

他站起身的瞬间,另外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瞬间凑上前压着黑皮老四就是一顿打。

不多会儿过去,黑皮老四皮青脸肿吐了一口血。

刘哥从后面揪起他衣领,和他对视继续问: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黑皮老四吞咽血水,依旧摇头: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行。”

刘哥嗤笑一声,在四月底冰凉的月色里,扫视院子意有所指道:

“这儿是你家吧,嗯?”

“……”

黑皮老四瞪圆眼睛,挣扎了一下。

刘哥见他懂自己什么意思,站起身又一声令下:

“搜,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跑肯定也跑不远。”

刚才那三个男人立即行动起来。

黑皮老四想阻拦他们进屋,反被站起身的刘哥一脚踢翻。

“刘哥,刘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有话、有话好好说,道上有规矩,祸不及……”

刘哥懒得听他废话,猛踹他一脚,抽出身也要进屋。

上家可以慢慢找,但是今天既然来了,肯定不能空手回去。

这里肯定还有货!

黑皮老四痛得全身痉挛,却灵活地一翻身,抱住了刘哥的一条腿。

刘哥挣了挣,发觉挣脱不开,目光立即凶狠起来。

在黑皮老四腹部狠踢了两脚,见黑皮老四还是不松手,刘哥揪住他的领子,想下一记狠手。

正在这时,院门“嘭”的一下,完全展开撞在门框两侧。

眨眼之间,又进来了三个人。

刘哥看见来人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

“陈向东,你什么意思!”

“刘哥哪儿的话?当然是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了。”

盯着黑皮老四的主势力分两拨,一拨是以刘哥为首的京北土著。

一拨是以陈向东为主的津门刺头。

刘哥势力多是京北周边一圈的乡村汉子。

陈向东则只是几个人的小团体。

从津门过来,能在京北黑市渠道扎稳脚跟,陈向东的生存之道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加上年轻,有的是力气和狠劲儿,在黑市上面也是一道硬茬。

以刘哥为伍的中年组织对他很是忌惮。

院里剑拔弩张。

陈向东扫了眼被打得要死不活的黑皮老四,笑着报了串儿地名:

“十里堡回字巷,不知道刘哥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你!”

“刘哥别急,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陈向东冲黑皮老四努努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

“他安全,回字巷自然也安全。”

人只有在自身受到威胁时,才能冷静思考局势。

“走!”

刘哥被人牵住命门,额角青筋直蹦跶。

不甘心也只能把黑皮老四甩去一边,恶狠狠扬手,狼狈腾出场子。

另外三人紧随刘哥身后,一路到出院门,不善的目光始终围绕着陈向东。

陈向东一脸吊儿郎当的笑容,浑不在意。

只等他们走后才收敛神情,快步上前托起黑皮老四。

“兄、兄弟,祸不及家人……”

黑皮老四伤得不轻,搭上他手时,还不忘强调:

“你想要货,我、我手里还有,我可以匀给你大头,但是上家的事,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说不出口!”

陈向东叹他好严的口风,却也回道:

“放心吧,不逼你,我可以等。”

黑皮老四不明白他说的“可以等”是什么意思,还想说点什么,陈向东已经给随行的人使了眼色。

一起过来的人,立马帮着架起黑皮老四往外走:

“先去医院。”

夜里诊所不开门,陈向东让人把黑皮老四架上自行车直接送城区医院。

弟兄带着人先走,陈向东留在后面收尾。

也不管屋里有没有人,陈向东对着黑压压的院子道:

“不用担心,我们会送他去医院,夜里仔细插好门。”

说罢便也不再停留,带上院门紧追走在前面的人。

黑市几方势力闹着,另一边,傅璟佑和陆远征回家,已经是四天之后。

这四天,孩子上下学都是梅子帮忙接送。

陆淼看不见人回来,也一直挂心,饭吃得不香,夜里也总是梦醒。

短短几天,人说不得清瘦,脸上白嫩跟蛋白似的皮儿,却明显多了两道淤青。

傅璟佑一见,深邃眉宇立即压了下去。

他了解她,所以这事压根不用过问唐梅为什么没劝。

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她主意一向正的很。

想的事情不论好坏,别人都是轻易劝不了的。

一路跟随回来的喜悦顿时去了大半,傅璟佑气恼又忧心忡忡。

牵着陆淼一路带回房里,“啪”地就甩上了房门。

“你怎么回事?嗯?”

他托起她下巴,严肃盯着她:

“我没在家盯着你,就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

陆淼哪顾得上他说什么?

这几天着急得不行,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她抓着他两臂来回扒拉打量。

就怕他被带走后,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那么久?他们关你了?打你了?”

她问题连珠炮弹般,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

一下子压去了傅璟佑的火。

让他无可奈何之际,心软得一塌糊涂。

凶煞不过两秒,傅璟佑便心疼轻叹,软了声:

“跟你说了别担心,爸跟着我一起去的,能有什么事?”

“那还去了那么久?四天!”

陆淼强调:“我在家什么都不知道,我能不担心吗?”

那天他们走得急,什么都没给解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好吗?气坏身体怎么办,嗯?”

傅璟佑吻了吻她侧脸,又吻了吻她耳廓,一路滑至脖颈。

他愧疚让她担惊受怕,又熨帖她时时挂念自己。

复杂的情绪难以表达,便只想拥着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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