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头疼得厉害,几乎要炸开了,好像刚喝完很多酒一样。
甚至昨天的事我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我揉着后脑勺问白奕言,“昨天咱俩是不是在个纹身店里?”
白奕言点点头,也揉揉脑袋,“你是不是觉得头疼好像断片了一样?”
我恩了一声,白奕言继续道:“昨天的白烟有毒的,但是对咱俩放的时候浓度降到了最低,看来你师父有意留了你我活路。”
我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和声音,“你也认出那人是我师父了?”其实我还有下半句,为什么他会在那个纹身店,看那个斯文男人对师父毕恭毕敬的态度,我师父好像才是那里的主人。
昨天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开,但是我大概明白这纹身店干的是什么行当了。
他们借着纹身之名,用人的身体养尸油。
用人身体当做养尸油的容器,女人和胖人都非常合适。
女人阴气重,而胖人因为脂肪比较多,养出来的尸油浓度和纯度都是顶级的。
我在《地仙记》之中曾经读到过这种邪术,人的尸油有助于某些精怪修炼邪术,从而事倍功半。
正常仙家要先修炼很多年登了上天的名册,才有资格抓弟马开堂口再修行。
但是正常修行很多精怪还没熬到那个年头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
我越想越害怕,难道师父也在干这一行?
我赶紧摇摇脑袋甚至不敢想,我师父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颤颤巍巍的起身,让白奕言带我再去找找昨天那个忘川纹身店。
白奕言不但医术超群,找地方也不在话下,“你们刺猬是不是平时也在地上打洞啊?”
我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白奕言瞪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俩起身的时候,有一个紫色瓷瓶子从我身上掉下来了。
我拿起瓶子看了看,问:“这东西是你的?”
白奕言摇摇头,把瓷瓶子拿在手里,打开闻了闻,又晃了两下。
他的表情忽然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等我再问就一句话不说了,我真是不想跟这些个动物在一起,沟通太费劲。
我俩一路踉踉跄跄地走了半天,周围都是拆了一半的平房,时不时的还往下掉砖头。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胡同。
只是本来应该是“忘川纹身”的那个地方居然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我跟白奕言都愣住了,我俩上前查看了一番,可以确定这里应该荒废很久了。
而且我可以确定就是这里,无论是房子的结构,还是残留下来的地砖桌椅的残骸,肯定就是我俩昨天来的地方。
而且地上还有空的陶瓷罐子,也就是我在那个神像前面的看到的。
但是今天一早怎么就变成了废墟?
难道我俩昨天遇到了鬼遮眼?
所谓鬼遮眼其实看到的都是幻境,可以我现在的道行,如果遇到了鬼遮眼也会看出破绽。
但是我昨天晚上真的一点破绽没看出来。
我俩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先回去。
回到李晓雨住处,此时我能闻到满屋子散发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跟昨晚在那个纹身店的内堂里闻到的一样。
我俩走的这一夜,李晓雨的胳膊更加严重了。
她纹身的伤口根本不闭合,一直从伤口里往外留黑色的尸油。
要是这么流下去,迟早要把整个人流干。
李晓雨见我们回来了,上来就哭着问我:“十三大仙,是不是有办法救我了?”
我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白奕言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紫色的瓷瓶。
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李晓雨那纹身上,瓷瓶里的液体也是淡紫色的,微微发出一股花香味。
那淡紫色的液体刚倒入纹身上,就听李晓雨甩着胳膊不停的大喊。
她胳膊上兹兹地冒出白烟,从伤口之处一直在冒白色的泡沫。
好像双氧水涂在了感染你的伤口上,只是比那个更加剧烈。
可是没一会,李晓雨就不再喊了,虽然疼得她满头大汗。
等我们再看她左胳膊,上面的纹身居然已经消失了,而且伤口变成了鲜亮的红色,不再是刚才黑紫色不停流尸油的样子了。
我有点懵,白奕言看我一眼,淡淡的说:“那人不但放了我们,还给了我们治伤的药!”
我越发想不明白了,那人是我师父吗?
如果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又为何不告诉我呢?
我满脑子都是疑惑,但好在李晓雨的伤已经治好了。
李晓雨千恩万谢,非给我转了五万块钱。
我压根不想收钱,只想知道我师父到底是什么情况。
折腾一上午,下午我俩回到租的屋子。
我把昨晚的事跟敖婉说了一下,敖婉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
“你知道我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个神像,为什么跟青山庙的一样?”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但是我压根没抱希望她能告诉我。
敖婉定定的坐在那,指了指天说:“你若是闲自己命长,我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果然,她这么一说我就怂了。
出马仙首条家规就是不要问仙家太多,因为仙家知道很多天机,那是因为他们有道行扛的住。
但是天机若是透露给弟马太多,轻则折寿,重则一命呜呼。
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突发奇想一件事,那人如果是我师父,不知道会不会用以前的手机号。
我师父的手机号我可以倒背如流。
我用自己的手机拨通的那最熟悉的号码,结果那边还真的通了。
我这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甚至呼吸都加快了,心脏一个劲狂跳!
铃声响了七八声,那边没人接。
我叹口气,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师父这手机号已经很久不用了。
我也一直没给缴费,估计早就欠费被回收了,已经被别人用了。
我刚要把电话挂了,那边却忽然接了!
我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