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耐心哄诱如陷阱,等着无知小猫失足陷落。
“担心你,”相南被她勾得浑身发烫,“你的身体不好,我知道。”
“还有呢?”
“还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衣料相蹭,笑声轻微,“记住了,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吻过一寸,用力咬他的嘴角。
“日后你若敢走,便是打断腿锁起来……我也不会放的。”
舌尖肆无忌惮,她的吻又急又狠。
相南含着闯入的舌尖,眼尾飞红,哑声喃喃,“好凶。”
“害怕吗?”
“怕,”指尖揪住她腰间的纱,将人往怀里按,“所以不会走。”
天光暗淡,窗外雨丝吹拂。
江陵的雨水毫不吝惜,肆意滋润每一寸干涸皲裂过的土地。
缠绵脸热的声响从门边响到书案。
脚边文书洒了一地,相南扶着手中细腰,扣着她的后脑深深浅浅地缠吻。
抓后颈的手无力下落,滑过衣襟,勾住了腰封。
唇间湿热,小猫融会贯通,吮得她舌根又麻又痒。
拂涯半睁眸子,眼前春色动人。
九尾灵猫天生地养,化了人形也俊郎如妖。纤长鸦睫因动情不住轻颤,面颊眼尾绯红,羞窘如此,口中却偏执。
勾住腰封的手不安分,贴过腰腹,蠢蠢欲动地拽住了绳结。
小猫无觉,直到衣襟松散,覆上一只温暖的手。
唇齿溢出闷哼,他抓住描摹线条的手,清朗少年音变沙哑,“拂涯……”
吻落在喉间,“乖。”
力气微松,她便如鱼游走,挑逗地触碰,以手心覆住。
耳朵和猫尾同时炸开,眼眶发热,相南下意识想退,却被她抬腿圈住了。
国师大人咬住他耳边,恶劣如摄魂精魅,“起来了。”
“拂涯,”本就急促的呼吸更乱了,带着隐隐的哭腔,“你……”
挂在他腰上的腿懒洋洋晃,手指极不安分,“不想?”
猫耳尖尖红到滴血,相南将脸埋她肩上,“人族不是要成亲才可以……”
“天下规矩为人所定,”拂涯轻笑吻他耳缘,“我做定规矩的人。”
庭中斜风细雨,候鸟南归,掠过枯木,在廊下扇动羽翅。
雨丝敲在水池中,谱出轻快明丽的乐章。
室内衣衫凌乱满地,饱蘸水汽的微风吹过窗沿,拂过颤动的床帘。
猫尾卷住腰肢,隐忍触碰,最终将俯在身上的人拥入怀,翻身时扣住了煽风点火的手。
汗意积聚,他从柔软中抬首,蹭着吻她的唇角,“拂涯……好喜欢你。”
手指勾着青丝,忽而失控地拽了一下,咬不住的闷哼声。
脑中空白,她湿滑如鱼,喘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听人说,”她鼻音微弱,“床上的话,不能信的。”
相南动作微顿,红了脸又急,“不是骗你!”
他羞恼至极,埋入她颈窝闷声郁闷,“没有骗你……我下床再说。”
这场迟来的雨直到深夜才停歇。
月光流泻如玉银,芙蓉帐暖,潮气氤氲。
“再来。”
她的手柔若无骨,见他抽离缓了许久,又探手往下走。
“……”身体反应之快简直叫人羞耻,相南咬唇闷了两声,抓住她作乱的手,“拂涯!”
她仰脸,含住喉间凸起,他的动情和回应一览无遗。
相南急促呼吸,捏住她的下巴。
深褐色眸光迷离又清醒,唇瓣润泽绯红,额角碎发被汗水浸湿,恣肆而慵懒。
猫耳不受控抖了下,她的眉尾轻挑,兀自低低笑了,“口是心非。”
手心湿潮,指尖轻重走过,相南简直要死在她手里。
原本喝止的重话到嘴边,见了她那妖孽样,没出息地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正要开口求饶,听见国师大人轻如魅惑的低语,“最后一次。”
相南咬牙:“你方才也说是最后一次!”
手被拽开拢住,拂涯便挠他手心,“小猫,你不——”
“不许胡说!”相南瞪她,出口的话却柔软,“太晚了,我们休息吧。”
拂涯屈膝,似笑非笑,“这样能睡着?”
相南:“……”
相南掐着国师大人的脸蛋恶狠狠亲了口,趁她没反应过来狼狈逃下床,往外跑时顺手捡了里衣草草套在身上。
拂涯捻着手指,翻身趴在被窝里,支着下巴看他手忙脚乱地倒水拧帕子。
不多时他便带着东西转身回来了。
拂涯抬眸,视线从小猫耳朵滑到腿间,身后九尾靠近了她,颇有些兴奋地乱摆。
相南:“……”
好不容易略散的热意一股脑卷回来,相南脑袋冒烟,拽着衣角去挡那单薄布料遮不住的可耻反应。
国师大人没羞没臊,“又不是没见过。”
“……”
相南放下东西,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揽在怀里靠住。
杯子递到嘴边。
国师大人从未允许自己依赖,伸手去接,相南却没让。
小猫轻哼,“还有力气?”
明明之前搂他都搂不住,刚缓过气才多久,又死性不改招惹他。
没接着水那只手也没落,就懒散挂在他手背上。
水是温的,拂涯抿过,继续口出狂言,“对付你的力气总是有的。”
“……”相南小心喂完,拿了帕子仔细帮她擦身子。
国师大人靠在他怀里,凑在他耳边毫不吝啬地小声哼哼。
“拂涯,”相南抵着她的蝴蝶骨把人压住,额角都发疼,“别闹。”
好不容易给人套上寝衣,相南松了口气,将人扣在怀里躺下。
他从身后抱她,手指钻在她指缝中。
他的身体滚烫,饶是如此,抱着她却没有多余动作。
调侃到了嘴边,约莫察觉到她的轻微挣动,他埋在她乌发里,www.youxs.org,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好喜欢你,小猫好喜欢拂涯。”
翻身的动作被他锁住,拂涯眨眼,很莫名的,在这样没防备的姿势里安定下来。
修长手指点在掌纹中,不经意摩挲,亲昵的小动作。
原以为思绪泛泛头脑清醒,安静下来后,疲倦便如潮水回涌。
风过无声,吐息清浅。
翌日,天际被雨水洗过,澄蓝遥远,白云悠闲。
镇妖府虽主管镇守妖族,实则也替国师府监管各地民生。
此番江陵大旱,若非陈太守执着求助,上京要得到消息不知要等到几时。
事有轻重缓急,此前旱情不解不好发作,如今已过半月,南境各地镇妖府将今年妖族入境的情况汇报清楚,方以为能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尚未松口气,国师大人的雷霆手段和处置就下来了。
“大人,”石清行礼,“申迹都招了。”
此人经烈日暴晒,后又如狗被栓于长街为百姓唾骂,亲身经历旱魃之死,求死不得本就陷入半分癫狂,如此又关了半月。昨日他与石影刚下牢中,这人听见脚步声,当即神状癫狂大喊大叫,轻易招了个干净。
事关重大,原本昨日就该上禀,偏生国师大人所在客房冒出来的妖气熟悉且分外浓郁。
银瓷蹲在廊下,手中抓着枯枝寂寥玩雨,见他来,沉思道,若非十万火急,最好不要去打搅。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申迹之事很急,但相比之下,又没这么急。
国师大人吩咐的事情众多,他忙完一圈,傍晚回来,银瓷端着个饭碗,见他便道,若是仍旧没那么急,明日再来。
这个明日,一等就从清晨等到了午后。
石清都懂——
两人早已同居数月,原本就粘人的相公子如今敢对国师发号施令,春宵不尽,大人将“君王不早朝”贯彻到底。
就……很是情深意笃。
眼下国师大人端坐于堂,相公子就在她身边。
石清目不斜视,简明扼要将审问所得说了。
申迹在秋霜与周木成亲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因为有几分头脑,伙同几人做了些勾当,故而有了发家的资本。
后来某日在南境运货走私,遇见几个上京来的掮客,经几人介绍,生意愈发好,也因此见到了其背后的主子。
申迹在江陵城落脚,滑不溜秋钻尽空子,成了官府奈何不得的地头蛇。
他禁锢秋霜,没想过让她死。人死之后又不甘心,恰有上京人找来,说有办法能保尸身不腐。
申迹听信其言,将秋霜尸身以特殊药汁浸泡五日,之后又以阵为引,将之置于高温中烘烤半月。
密室中高温愈攀愈高,等他再去看时,红雾缥缈又似虚无,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