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大殿之中,数百人齐刷刷长长吸了一口气。
几乎是要将祠堂中的空气都给抽干!
一道道颤抖地目光像是被一根根无形的绳子牵着,系在了范季手上。
他手伸到哪里,众人的视线便跟到哪里!
除了惊得瞪圆眼睛,他们已经做不出其他任何表情。
大脑像是宕机般一片空白。
脑子里只剩下三句话。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儒圣刻刀被人拿了起来!
被人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
被人轻而易举毫无阻碍地拿了起来!
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还差点儿滑倒!
范季为了能拿起刻刀,他几乎是用上了全身力气。
就是在这么全力一提的情况下,才导致他刚才重心不稳。
可是拿到手上才发现,这刻刀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沉重。
更不像荀夫子和伏念说得那样拿不起来。
他拿起来了!
就像是拿起自己书房中的毛笔一样轻松!
“不是说很重吗?感觉还没我钱袋重里的金豆子重。”
范季将刻刀放在手里颠了颠。
感觉最多也就和一粒金豆子差不多的重量。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额头上都齐齐冒出汗来!
紧张地大气不敢喘。
荀夫子活了一辈子,自认为见识过了太多风浪,心境能够保持平静。
可几次和范季接触下来,每一次都被惊得气度荡然无存!
今天更是一连被震惊了两次!
先是拜炸了儒圣雕像。
又轻松拿起了儒圣刻刀。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频率。
像是打鼓一般在咚咚咚地加速跳动。
他不敢轻易张嘴说话。
他怕自己一开口,心就会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张良瞥了一眼刚才和他争论,现在却如同石化了的同窗。
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地得意。
自己说什么来着?
早就说过国师不是一般人了!
小伙子,你还是对国师了解太少!
此刻的他有些自豪。
怎么说自己也是和国师从当初的韩国一起起家的。
范季当初在新郑的表现,就已经让人惊为天人。
就连性格孤傲的卫庄都不得不服。
紫兰轩的老板娘都倒贴出去了。
张良环顾了一下四周傻了眼的众人。
貌似这么多人里面,就他现在能有还有反应了。
“你……你……你再试一次。”
终于,荀夫子嘶哑地声音像是从破风箱中传来。
他伸出止不住颤抖的手,指了指供桌。
“你把刻刀放回去,再试一次。”
他还是不敢相信,范季这么轻易就将刻刀拿了起来。
“好。”
范季也没有拒绝,重新将刻刀放回了盒子里。
然后看着荀夫子问道:“要是还能拿起来,我可就带走了。”
荀夫子重重点了点头。
现在不是带不带走的问题!
而是范季为什么能拿起来的事情!
当范季再次伸手去拿刻刀的时候,他仔细观察起了他的动作。
就是那么的随意!
那么的自然!
那么的轻松!
甚至,他连浩然之气都没有用!
“嘶~这怎么可能呢?
荀夫子两根花白的眉毛深深皱在一起。
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的猜测是,因为刻刀经过荀夫子浩然之气的淬养。
而后来者的浩然之气无法与之产生感应。
所以才没人能够拿得起这把刻刀!
但是现在。
范季根本没有用上浩然之气!
他就是这么赤手空拳轻轻松松地拿了起来!
这别人拿了纹丝不动的儒圣刻刀,在他手中与普通刻刀几乎没有区别!
“你怎么做到的!”
荀夫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拉着范季的袖子,直勾勾盯着问道。
范季实在地说道:“就是这么做到的,你不是都看见了嘛,放下了,拿起来,又放下,又拿起来了,有什么难的?”
……
看着他来来回回把刻刀放回去再拿起来,拿起来再放回去的动作,荀夫子眼皮子都差点儿跳得抽筋。
有什么难的?
你说有什么难的!
这刻刀自从儒圣去世之后,经历了几百年,几代人的尝试。
都没有人能够移动它一丝一毫。
现在在你手里却像个玩具似的轻轻松松拿起又放下,你说有什么难的?
“再放回去,老夫来试试。”
荀夫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他自己刚才也试了。
一把老骨头都差点儿折了也没拿得起来。
怎么到了范季手里就这么轻松了呢?
难道是。
他猛地看向儒圣裂开的雕像!
难道是因为儒圣的雕像裂开了,所以让这刻刀产生了变化?
那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也能拿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难以自禁地激动起来。
虽然答应了把刻刀赠与范季。
但如果有生之年,自己能够亲手将儒圣刻刀拿在手中观摩一番,也算是死而无憾了!